第四十六章鹽引[第3頁/共5頁]
樓璟眨了眨眼睛,抬手抽走了蕭承鈞手中的書,“《詩經》有甚麼都雅的,我們看這本吧。”這般說著,靠在閩王殿下胸口,翻開了另一本書,指著此中的一頁道。
“太子以癡頑被廢,現在四皇子毫無功勞,突然立為太子,何故服天下?”刑部尚書出聲道。
隻穿戴內衫的手臂很快就被凍僵了,蕭承鈞把手縮回被子裡,看著那處發楞,長長地感喟一聲,聽著窗外的淒淒風聲,合上了雙眼。
大雪紛繁揚揚,幾日不斷,晉州比都城還要酷寒,旬日跑個來回,必然是要騎馬的。蕭承鈞讓常恩舀出他客歲做的那件狐狸皮的大氅給樓璟穿上。
左相無法出列,沉吟半晌方道:“依祖製,當立皇後身邊的皇子,靜王體弱,不成擔儲君之職,臣覺得,可立四皇子。”
“大半都舀去換倉鈔了。”樓璟伸手漸漸描畫閩王內衫上的暗紋。
朝中一陣寂靜,皇儲之事非同兒戲,一句話說錯便是萬劫不複,即便是早有運營的老臣,也不敢等閒出口。
蕭承鈞垂目,不籌算參與此中,朝中的局勢現在尚且能夠節製,他不會讓陳貴妃的快意算盤得逞的,三皇子想入主東宮,可冇有那麼輕易。
樓璟俯身在那暖和的睡顏上親了親,想著明早閩王殿下看到他睡在身邊,不知會暴露甚麼神采來,必然很風趣。這般想著,漸漸翻開了被角,正要鑽出來,卻驀地怔住了。被子上麵,本來他常睡的處所,放著一隻苗條的手,在睡夢中無認識地緩緩摩挲著緞麵的床單。
“鹽政,已然混亂至此了?”蕭承鈞放動手中的書,深深地歎了口氣。
淳德帝皺了皺眉,“爾等覺得,諸皇子中,誰可當此大任?”這般說著,目光從垂首而立的蕭承鈞身上掃過,見他一副巋然不動的模樣,便移開了目光,轉而看向朝臣。
“明日……”樓璟沉默了半晌,“我明日得去晉陽一趟。”此等大事,不是一個大掌櫃能談妥的,他必須親身去見那鹽政吏。
“太深了,唔……”蕭承鈞攥緊了枕頭邊沿,聲音中帶著按捺不住的顫栗。
“慢,慢點……唔……”蕭承鈞趴在枕上,被身後的人無情地撞擊,身子在柔嫩的被褥間不竭磨蹭,一時有些接受不住。
明日……去晉州?晉州離都城不算遠,騎快馬三日可到晉州首府晉陽城,隻是,眼看著就要過年了,樓璟卻要分開都城。
“皇上……”
倉鈔是富賈納糧調換的,官方叫做“白條”,是用來換鹽引的東西,公價裡,一兩倉鈔兌一引鹽,一引鹽值半兩銀。
轉眼到了臘月十三,沈連的“見麵禮”收得也差未幾了,回京述職的官員家近的就趕著歸去,家遠的便隻能在京中過年,總算各自忙完,開端放心籌辦年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