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記起[第1頁/共4頁]
她轟的一聲,跪坐在鏡麵前。
我看著素書。
若我未曾猜錯,她手背上的梨花花瓣,就是她的命門。刺碎這一朵梨花,便就即是要她的命。
果不其然。
我再也節製不住,猛地轉頭,看到她手背上的梨花開開闔闔,鉞襄寶劍平空祭出,我身形未動,劍禦風,不偏不倚刺入她的手背上的梨花。
我想問她如何了,可看到她這怒到極處又絕望到極處的麵龐,回顧看那鏡麵,優曇波羅花朵簌簌謝落、如雨紛繁,我看到鏡麵當中,呈現的恰是那一日,我用仙索將她捆回玄魄宮,以匕首割她魚鰭的場景。
……
……
“嗯,我信你,我會將腹鰭留給你。”
“阿澤,它彷彿有些難過。”
……
可本君卻並未手軟,嘲笑道:“你冇有想到罷,你本想拿這些氣象叫素書肉痛的,最後,她卻曉得了她同你底子冇有乾係,曉得了你纔是偷情的阿誰。梨容女人,你高興麼?”
“冇有,不過是可巧罷了。你之前見過麼,但是這一條?”
“不打緊,你能看清這浩大的仙景,我便是高興的。”
梨容又笑著開口:“不過她也的確不過是‘一條銀魚罷了’,她當年還是一條冇有靈魂的銀魚,若不是我的靈魂寄在花瓣上,若不是吃了我的花瓣,她現在怕是長不了這麼大,也冇有體例站到你我麵前。孟澤啊,不對,是聶宿,你身上有聶宿的靈魂,你同我纔是生生世世膠葛的那一個。素書啊,素書必定是你我之事的局外人,你還不明白,她是個竊緣分的賊麼,她偷吃了我的花……”
“我曉得。可我想先讓你的眼睛規複腐敗。”
而我畢竟冇能去打碎玉玦,禁止她看下去。
“你之前見過這條魚麼?如何這麼快便找到了?”
本君曉得,這一天,畢竟要來。
因而,上前幾步,謔的一聲收回鉞襄寶劍,對著她扭曲的身形,凜冽道:“你憑甚麼再讓聶宿來救你,你方纔說,素書已然通過這玉玦化成的鏡麵看到了前塵舊事,那她也早就看到了,她的靈魂不是給的,而是另一株梨花樹。你對聶宿來講,不過是節外生出的那一枝,你憑甚麼感覺聶宿會護你,你又憑甚麼感覺聶宿是真的喜好你?如果聶宿他真的把你當作他喜好的那小我,他就不會再去養素書這條銀魚了。”
我當時想的是,先處理了這個妖女,再同素書認錯報歉。
麵前的素書,眸子愈發赤紅,頭上玉冠鬆動,夜風扯過她鬢角的頭髮落在那赤紅的眸子旁,也扯過她素色的衣袍振振而響,可她還是一個字也未曾說出來。
誅心之事,誰不會呢。隻是有些神仙不肯意這般做罷了。
“一條魚罷了,那裡有甚麼難過不難過。”
“嗯,來的路上,它也是這般一動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