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短篇（免費）[第1頁/共4頁]

九萬裡高空，佛音空靈又縹緲。

鯤銘從身後擁我入懷，一根一根將我的手指從那片衣角上掰開，“扶搖，停止！”

我環顧四周，空無一人。

千千萬舊夢撕咬著擠開幽冥禁術，入了這金碧光輝的實在。

苦楚自肺腑湧上，金殿上響起來的滿是我的諷刺：“鯤銘，我看上的從不是你。你不過是任他使喚的下使，他讓你做鳥你便是鳥，他罰你做魚你便是魚。”

他唸了好幾次訣都被北風無情吹散了，好輕易用仙術把彈弓弄尖遞給我已是半個時候後。

我回身看他，他雙目赤紅如血如炬。

流雲不羈，放浪遠去。我搓著衣袖，裙子已經被風吹乾，才後知後覺發明它飛的這個方向――約摸著是西天。

便在此時，清冷男聲攜了颯颯海風吹進我的耳朵――

“菩提無樹，慈悲有渡。”

鯤銘遙遙喚了我一聲扶搖。

我回過神來時候，大鳥已經載著我到了佛祖麵前。

我看到他身後佛光煜煜而生，俄然有些驚駭，下認識今後退。

我跟二哥被翻起來的空中重新拍回了海裡。

“扶搖！”

我淚水滾滾:“扶搖乃玄止真君之女，她可承得住你的慈悲？她可入得了你的菩提？”

那大魚尾巴攪起千裡巨浪直逼中天，我跟二哥手拉手爬在浪頂，二哥已然瑟瑟顫栗，我不知死活拍了拍他肩膀，安撫道：“冇事的二哥，這浪頭再高一點，也許能把我倆送迴天。”

二哥帶我遊海，我們的小舟翻了。這怪我，站在船頭時候看著一隻大鳥飛過，忍不住鎮靜跳了起來，小舟翻沉，我落水的時候二哥已經在海裡了。

我吭哧吭哧爬到他頭頂，抱住一根冠羽站穩，隻見西天梵境的金光愈發光輝，我心一慌一橫：“若佛祖非要讓我做和尚，我就在他蓮花金座底下打滾給他看！”

到現在，佛光普照當中，他麵上仍然是那慣有的慈憫。

清冷男聲又入耳，帶了毫不粉飾的歡暢：“扶搖，你還活著，我又見到你，佛祖誠不欺我。”

鯤銘霍然衝上前來，扯開我握住佛祖的手。我看到他怒顏大盛，金羽直立，赤目染血。

我痛苦回眸，淚雨衝麵，“垂雲哥哥，鯤銘說的……是也不是？”

千萬冇想到，就在我跟二哥將將摸到西天的邊邊兒時候，大魚警悟地收了尾巴。巨浪滾滾，倏忽下沉。

5.

7.

我跪伏在他膝下，緊緊握住他的一片衣角，也隻能握得住這一片衣角：“佛祖慈悲，慈悲的是百姓萬物，是也不是？”

身後空無一人，回身隻瞥見載我的這隻大鳥，毛羽連綿，金光燦爛。

“呀，我不想跟佛祖做和尚。”我擔憂道。

緊接著千裡之廣的大魚沉入海底，攪動起碧藍旋渦頃刻涉及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