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尋道[第1頁/共7頁]

第二日，嶽不群隨眾羽士做完早課，用完早餐後，見眾道又聚在一起練起拳來。昨日就知這十餘羽士不通武功，覺得練拳隻是為了強身健體，隻隨便看了看。不料越看越吃驚，越看越嚴厲，固然嶽不群武功不算太高，隻要二流下品之境，但倒是華山派掌門大弟子出身，目光境地卻高。能看出這路拳法非常精美，比華山的表裡家拳掌還要精美很多，有道家內家拳的影子。隻是眾道不修內功，看不出有多大能力。嶽不群忙問坐於殿中的玄貞子真人，玄貞子真人說道：“這是貧道幼時所得，那是九十年前的事了，當時貧道才七八歲，觀中隻要貧道與吾師兩人。也是初夏時節，山下來了三千朝庭官軍，大肆搜山，四周尋覓甚麼，也曾來到本觀扣問吾師，終南山是否有練武之人。厥後過了一月，又都退走了，彷彿少了小半的人手，並且大家帶傷。吾師非常獵奇，就帶著貧道沿著官兵所遺點點血跡，一起找尋，最後在山腳下一個湧出溪流的洞窟旁為止。吾師料奧妙就在溪流當中，可又不敢進入一探，必竟官兵死者甚眾，內裡定有大可駭，思考半晌，決定在一旁找尋一番就算了。吾師與吾尋了數裡周遭處所，驚見三十餘個官兵與一妙齡仙子倒斃於地，因而善心之下將世人安葬。此時貧道無聊四望，見不遠處的樹杈上卡著一本書，那書就是這本拳經。厥後吾師與吾又找了幾日，冇有現甚麼才帶著拳經回到觀中。此拳也就成了我觀中強身健體的法門了，學得此拳倒也身輕體健，益壽延年。”

空明拳本是天下至柔的拳術，使將起來冇有半絲炊火，運空當強，以虛應實，幾近不耗力量，旁人不知究竟，還覺得是冇使力。就如那太極拳，慢吞吞的，冇有半點能力，卻都是以柔克剛的至高法門。二者固然都是以柔克剛，卻也不大不異。空明拳出自《品德經》，所取是道的本質，無能生有，空則能容之理，乃柔之極也；而太極拳出自《周易》，所取的是渾沌不分，陰陽竄改之理，乃至柔而生陽剛，剛柔並濟也；就拳理來講，空明拳是不爭不敗之拳，高出太極拳一籌。但太極拳早已構成由低到高的體係實際，大家可練太極拳，又有與之婚配的純陽無極內功，更有太極功練氣之法，愈鬥愈盛，最能耐久，以是太極更勝一籌。若評功法的品級，太極是絕世上品級的內家拳術功法，而空明拳能力不弱於太極拳，卻也隻能算是絕世中品級的內家拳法。嶽不群若想為周伯通立名，使其不亞張三豐真人，怕是有些困難，也要使空明拳構成由低到高，以空而明，運空當強的體係實際，使之大家可練，並找回與空明拳相婚配的原全真教的《全至心法》才行。

兩今後，嶽不群清算了幾套衣服，帶了幾日乾糧，又在寧清林處取了五十餘兩銀錢，手拿一把華山弟子製式長劍。在拜彆徒弟段清玄和師叔寧清林後，向廟門行去。甯中則依依不捨，直拉著嶽不群到了山道口，都不肯放手。風不言，張不惑，陳不寂三人也在山道處送彆，兩邊言談了幾句後，又勸服了甯中則，讓她在華山上好好練武，纔回身向山下行去。因臨時冇有目地地，一起上漸漸悠悠，撫玩著華山初夏美景，不時又向山穀中行去，從下而上旁觀華山的南峰，西峰和北峰。華山派地點的東峰朝陽峰和支峰或稱中峰的玉女峰，在嶽不群影象中都非常熟諳，其他三峰就不是很熟。流連了半日風景，目睹天氣漸晚，嶽不群才運使華山輕功向華陰縣馳去。這華山的十段錦輕功身法與華山派的名頭不甚符合，閃躲進犯非常工緻，長時趕路縱高倒是不可。一個跨步不過丈餘，度也不算快，不到一個時候，內息就有些狼藉，腿腳軟。嶽不群歇息好一會後，纔再運使輕功趕路，直到入夜才趕至華陰縣。城門早已封閉，武林中人可不會誠懇等著。嶽不群看那城牆高有兩丈，心中揣摩了一下，在無人看顧的處所，將承擔背好，左手握劍，提氣後一個直衝，左腿一蹬空中，飛起一丈，右腿再一蹬城牆，又上升七尺，右手一抓牆垛，就飛上城牆。見四周無人，又飛進縣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