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蛇羹(2)[第1頁/共5頁]

張龍、趙虎奉了包大人之命，與了那人些許銀子，將他送至開封城郊。

端木翠看得目瞪口呆，半晌，不甘心道：“發揮神通有甚麼希奇，我半點神通不消，單憑一己之力，也會爬出來。”

展昭隻覺匪夷所思。

“手腳都發軟吧？”展昭忍住笑，扶端木翠在牆角坐下，“上頭固然風涼，卻不是那麼好待的。”

“此話怎講？”

“上頭是神仙府邸。”端木翠指指天。

說得好生彆扭，展昭本身都感覺拗口。

嘴上說不欲費事端木翠，究竟上還不是想獨攬功德？救下無辜之人，那老者功德無量；如果借了端木翠之手與人洗冤，功德不免旁分。

“女人，”見端木翠立於牆下束裝待發，啊不，是束裝待翻，那老者再三推卻，“小人一力便可，不須勞煩女人。”

“你不說，我也會曉得。”端木翠笑笑，忽地右手虛張，旋即往半空一帶。草叢中一隻惶恐失措的老鼠，不知被甚麼力道牽涉而出，吱呀亂叫著騰踴於半空。

“其中並無精怪，如果必然要說，隻能說是因果報應使然。”

公孫策雙目圓瞪，滿目錯愕，高低牙關磕磕撞撞，抖抖索索伸手，指著那緊閉的門扇。

“並無精怪作怪是真，但其中啟事詭異莫辨，非人力徹查所能明。”耄耋老者忽地站起，向著端木翠深深一揖，“小人修道日久，好生瞭然不成因族類私仇而害人道命，還請女人成全，允小人在人境略略滯留，小人定當尋機謁見包大人，以辯那人明淨。”

“至於你們，合該老誠懇實居於丘林菏澤當中。”端木翠感喟，“人境哪是你們該到的處所。”

他早已不能說話。

端木翠看展昭：“展昭，包大報酬甚麼要重審永州食子案？”

大堂之上，結此奇案，觀者嘩然，群情紛繁。

“如許的案子，讓大人如何去判？”展昭苦笑，“說它是蛇，它百日以後又會完完整全演變成人；說它是人，它偏又變幻了蛇各處遊走，那人殺的究竟是蛇還是人？”

“公孫先生所言有理，”包拯點頭，“他這般去處，此中必有極大隱情。隻是他不開口，本府又從何為他洗冤……公孫先生，你可有良策……公孫先生？”

“回大人，他固然口不能言，但肢體活動無礙。若果然故意伸冤，大人問他是否知罪之時，理應點頭否定或是點頭伏罪，但他卻若泥胎木塑，闔目向天涕淚長流……”

有甚麼東西，正自那緊閉的門扇裂縫處擠將出去。初時薄透如紙張，全部透入以後便在原地飄搖轉蕩，竟是一個輕軟飄忽的紙片人。包拯眉頭皺起，正待開口怒斥是誰這等促狹混鬨，就見那紙片人悠轉之間，漸漸鼓脹成形，平坦如紙的麵上漸漸凸起耳鼻凹進雙目，緊接著十指虛展、雙足委地，搖搖擺晃之下，長成一耄耋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