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魂兮歸來(1)[第2頁/共6頁]

正說話間，地窖頂蓋呼啦一聲被翻開，頂上大亮，四壁放下矮梯，有那等不及的，舞刀持戟，呼喝著跳將下來。

展昭不答，隻昂首看向本身跌落之處，那邊漸有人聲，人影憧憧，另有刀刃戟尖，不時從破口處往下戳探。

頓了一頓，待要再多說些甚麼，忽聽到帳外急起馬蹄之聲。

那人倒也不是稀少平常人物，直如腦後生眼，閃身挪避。展昭哪容他逃脫，腕翻力走，一招未老，變直擊為橫削，目睹便能將那人阻在當場，腦後風聲忽至。展昭心知不妙，一邊廂袖底袖箭擊如走珠，一邊廂回身急擋，巨闕鋒刃死死卡住楊戩三尖兩刃戟的戟尖，竟有火星迸射開來，金石相擊之時，那邊廂已傳來那人中箭慘呼之聲。

展昭竟插不得話去。

“端木是被朝歌細作所殺，你若想為她報仇，最好的體例，莫過於拔下崇城。”

這一夜楊戩耽留安邑，並未回營。第二天高伯蹇傳聞楊戩在此，巴巴地跑來會晤，被楊戩冷言冷語命人擋了去。他知端木翠亡故一事不宜彆傳，一麵令人封口，另一麵遣人深挖地窖，置端木翠棺槨於此中，窖中四周堆冰，上覆海量稻草，暫作冰室以用。

“安邑佈下天羅地網，楊戩坐鎮，再殺高伯蹇不易。”

“無關緊急？”楊戩嘲笑，“轂閶將軍須得謹言慎行，你所謂的無關緊急，在我看來，和你性命交關。你請得崇城戰牌，得丞相手令三今後攻城，此時現在，你不該緊鑼密鼓，置沙盤召麾下，以謀戰事嗎？”

他淡淡一笑，垂下臉來，端木翠正兩手搓著口中嗬氣，見他垂目，又問一次：“大聲瞭如何？”

這一下變生俄然，展昭曉得對方不過過河拆橋殺人滅口，心中怒不成遏，正待搶將出去，忽聽帳外有人恭敬道：“見過將軍。”

她一邊哭一邊罵溫孤葦餘，罵得甚有創意，連累帶坐，闔家往上十八代往下十八代，外加親戚朋友鄰居，有罪之餘，再加三等，男女長幼，無一得免。

收一縷入懷，再無多話，回身大踏步拜彆。

當頭的是個淺顯打扮的兵衛，與外間巡衛並無二致，奇的是跟出去那人，竟是旗穆衣羅。

一言未竟，已被掀翻開去，重重撲地，鎧兵碰擊。楊戩笑道：“蹄音湍急如亂流，來人道烈如暴雨。阿彌，縱是不見其人其麵，由其陣容，你也能斷出輕重緩急。”

好輕易待她罵累了，展昭才感喟道：“你就不會小聲點，這麼大聲，十裡八鄉的人都招來了。”

曉得楊戩就在帳外，展昭硬生生刹住腳步。

轂閶沉默很久，啞聲道：“楊戩，你何其心狠。你可知，端木幾乎便是我的嫡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