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魂兮歸來(2)[第2頁/共6頁]

她倒是渾無所謂的，在街中心站了半晌，昂首望了一回玉輪，又拄杖到牆邊，伸手去摩挲班駁牆皮，過了好久，悄悄歎一口氣，低下頭去，額角抵住牆麵，也不知在想些甚麼。

端木翠瞪大眼睛，看麵前人仰馬翻。展昭頭大如鬥，心中輕歎一口氣，扶著端木翠起家，起家的一頃刻，低聲道了一句：“這裡是沉淵。”

俄瞬息完，將藤屑悄悄吹去，喚了那兩人出去，將柺杖交出去。那兩人大失所望，因想著：還覺得做出甚麼天上有地下無的寶貝來，本來就是這麼個木頭木腦醜模樣的。

阿彌忙迴轉頭來，乍見展昭，似是想到甚麼，麵上一喜。

這個“又”字用得相稱貼切，須知死去活來，夙來是端木翠的本領和特長，她本身懵然無知，偏把四周攪得翻江倒海，非常有傳染力、感化力、影響力。

眾目睽睽之下，楊戩麵上一陣紅一陣白，終究忍無可忍，怒道：“你乾甚麼？”

兩人四目交投，都如見了鬼。

人再假，這份情確是真的，端木翠喉頭一哽，倒不知說甚麼好了。阿彌的目光極快地從展昭麵上掠過，仍舊回到端木翠身上：“女人，我扶你進帳換衣。”

隻要展昭憂心忡忡。他萬料不到端木翠另有這麼深藏不露的一出，低頭看了看本身垂在肩上的頭髮，不著陳跡地將它們拂到肩後。

帳外天氣暗澹，陰雲壓頂，似又是風沙漫天之兆，展昭悄悄鵠立，心頭不知怎的，竟起了空落之感。也不知過了多久，身後有了聲響，倒是端木翠扶著帳壁過來，展昭待想伸手扶她，她略略避開了去，卻拿眼看住展昭，當真道：“展昭，我們就隻待一夜，明晨就走，好不好？”

她伸手揪了揪楊戩耳朵。

如何樣都是死了又活轉來，不管如何活力，麵子上也得疼她寵她的。楊戩雖感覺蹊蹺，還是先順她意：“你先歸去換過衣裳，待會兒用膳。”

展昭心中一動，掀簾出去，兩個兵衛正湊在一處愁眉苦臉，見展昭出來，嚇了一跳。展昭微微一笑，問起啟事，這才知方纔阿彌出來，倉促交代了兩人給端木翠籌辦一根柺杖，三言兩句，便打發兩人去做。本來一件簡樸事，隻因是“將軍要的”，經了兩人千溝萬壑的腦瓜子，變得非常龐大。須知帶領的事，再小也是大事，帶領點到為止，做人部屬的就很多行一步多想一分麵麵俱到，一根柺杖，要金的銀的銅的還是木頭的？多麼款式？要雕花不要？要刻山川鳥兒不要？是長些好還是短些好？粗些好還是細些妙？

直至見到楊戩。

“沉淵哪……”

一番折騰，又費了很多工夫，待得人清，心下怠倦，想到方纔與端木翠似是言語分歧，隻盼她莫要多心纔好，正心亂如麻，忽聽到帳外有人叫苦不迭：“阿彌女人隻說將軍要柺杖，又冇說甚麼樣的，要如何做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