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黃雀 （五 下）[第2頁/共9頁]

“這麼下去可不叫個事兒！”楊公卿急頭白臉，彷彿被人欠了兩鬥麥子，“老石你說是不？這攻城都攻了二十幾次了，每回都得折上一兩百人。比及把清河城真給打下來，弟兄們的屍身豈不是跟城牆堆得一樣高？”

“誰說不是呢，這楊白眼還真燙手！”石瓚出世於燕地，說話口音遠比彆人要硬。“攻城1攻城！卻冇幾件趁手的傢什。每天被人在頭頂上像射蛤蟆般射，卻連泡尿的撒不上去！。”

“我們接連打了這麼多天，楊善會即便渾身是鐵，也早被紮滿洞穴眼了！”話鋒一轉，竇建德又把世人重視力轉到麵前戰事上來。“我跟宋先生在這覈計過，到現在為止，我們已經傷亡了一萬三千多人。就算十個換一個，城裡也有上千死傷。楊善會方纔打過一場敗仗，手中統共還剩下多少兵？我們感覺吃力，他必定更是吃力。大夥再對峙對峙，說不定明天早上，姓楊的就會認聳！”

“你溫馨一會！”竇建德瞪了他一眼，低聲號令。“程將軍，請持續。彆理這廝，他是臨陣冒死的妙手，頂多做個樊噲。而你和宋先生，卻可和張良、蕭何比肩！”

“我們跟著你乾！”

“楊善會不是膠柱之輩，換做往年，他早跑了。對張大當家和對高大當家，他又不是冇跑過！”程名振點點頭，持續彌補，“但此次和往年分歧。南邊的路根基上已經被我們堵截，他無處可去。而北邊，博陵六郡在羅藝的鐵騎下苦苦掙紮，結局難料。楊善會和城中富戶逃疇昔，在羅藝那還是得不到甚麼好果子吃！”

竇建德另有些惜才之意，看了看大夥的神采，卻不得不放棄了。楊善會對草澤豪傑們固然惡了些，可比較曾經以一縣之力打得綠林群雄聞風喪膽。如果能收歸部屬，為將為吏，都是上上之選。可比起麵前這幾位來，楊善會畢竟還是冇到手的桃子。總不能為了他讓親信寒心。

自打竇家軍開端圍攻清河第一天起，各營豪傑便充分體味到了竇建德安排洺州營同一收攏傷患的好處。以往麾下弟兄們受了傷，可否再病癒歸隊，根基上全憑小我的體質運氣硬扛。而現在，經孫駝子等人“妙手”一忙活，活下來的保障起碼上升到了七成。

“可我先前曾經寫信給楊善會……”竇建德有些躊躇，不想出爾反爾。

“過一天年一天的日子，我竇建德乾不了。要像以往那樣混，這個大當家的位置請你們另推旁人。隻要我竇建德在一天，就想著帶著大夥往活路上走。當大將軍、當大總管，當天子，當王爺。彆人當得，我們又如何當不得？”

“想跟著我乾，就遵循我的道道來！”竇建德揮脫手臂，趁熱打鐵。“兵戈，你們在行。誰也彆裝孬種。還那句話，損了多少我老竇今後給你們補多少，一個都不會缺你們的。出運營策，宋先生在行，以是包含我在內，大夥都要聽他的。至於打下來的地盤如何管理，我們得都跟程名振學。你看看人家，三個小縣城就能把日子過得流油，看看你們，前前後後掃過上百個縣了，走到哪糟蹋到哪，日子超出越抽抽，比他孃的贓官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