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朝露 （二 下）[第1頁/共5頁]

“眼下河北各處兵荒馬亂，一個處所比一個處所窮。我們不管到哪，也搶不到太多的東西！”程名振曉得大夥不睬解本身的設法，耐著性子，漸漸地解釋。“搶光了一個處所如何辦？我們隻能去下一個處所。冇一處住得熟，也冇一處住得悠長。男人們冇事，能夠風餐露宿，能夠吃完了明天不管明天。老婆孩子呢？也讓他們跟在步隊後搶一輩子，在泥塘裡邊找水喝？在死人的屍身上搜乾糧吃？這輩子居無定所，下輩子還是四海為家？”

“至於清漳，段清去過一次，地頭熟諳。過幾天也帶領一千銳士，五千弟兄疇昔。先把縣城清理出來，把那些無人收斂的骸骨找個處所焚化埋葬掉！我們隻要在這三個處所站穩腳根，今後就不必俯視彆人的眼色度日！”

答覆他的是一句更加冰冷的嗬叱，“疇昔不就曉得了麼？廢甚麼話！”

“九當家叫你們幾個疇昔！”侍衛的神采和他的聲音一樣冰冷。

“諾，部屬立即去辦！”眾頭子這才放下心來，齊聲承諾。轉過甚，相互之間卻又以目光探聽道：“安民？這四周另有民麼？”

“那也趕不上骨氣啊？都這時候了！過了芒種，不能強種！”對於程名振的假想，周凡明顯不太悲觀。

“儘量去貼，我臨時先寫這麼多，改天空下來，會找大夥幫著謄寫！”程名振彷彿能看破人的心機，笑著拍了下楊令侃的肩膀，“這是安民佈告。度。就是奉告四周的百姓，我們來了，不搶他們的糧食，也不胡亂殺人。讓他們該種地種地，該開荒開荒。統統還是！”

“唉，唉！”楊令侃和火伴們以目互視，內心好生悔怨。九當家平素待人刻薄是不假，可他對端方也看得極重。冇事擅闖中軍帳，這如果當真究查下來，大夥的腦袋說不定都得搬一回家！如何那麼欠呢，鬼迷了心竅是咋地？

前次張家軍破城後走得倉猝，對帶不走的粗笨傢俱，如桌子、床榻、水缸、陶盆等，隻停止了簡樸～ 的粉碎。這些傢俱被擦去灰塵，用井水沖刷沖刷後，勉強堪用。隻要你不考慮其曾經沾滿了人血，起碼比田野順手拎來的石片樹墩便利。究竟上，當年的血漬早就和光陰一同被風乾吹散了，剩下的僅僅是有關戰亂和粉碎的影象。而錦字營的嘍囉們又隻要很少一部分參與了當年的屠城，以是大夥兒內心並冇有太多的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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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將段清等人的目光再度吸引到一處，大夥彷彿俄然認識到了甚麼，漸漸閉上了嘴巴，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收斂。

程名振渾然不覺，兀自持續考慮今後的打算，“三個縣，相互相距不到三十裡，剛好互為犄角。周凡，你願不肯意領一千銳士，三千淺顯嘍囉去洺水？就在洺水縣衙門口開個粥棚，幫劉老夫他們熬到春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