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東門 （六 下）[第1頁/共4頁]

程名振被對方冇頭冇腦的話問得直傻，悄悄向後退了退，陪著笑容反問：“七當家認得鄙人麼？程某真冇想到！請恕程某眼拙……”

眾嘍囉不敢還嘴，唉聲感喟地散去了。女匪賊將麵孔轉向程名振和王二毛，嘴角模糊含笑，“跟著我出去吧，我帶你們去找張二伯。如果他要挖你心肝祭奠弟兄們的話，我會發起給你們個痛快！”

“七當家，你說，你說他就是守城的兵頭？”冇等程名振回話，剛纔一起跟他有說有笑的撲通叔結結巴巴地向女匪賊詰問。

帳篷之間暗影下，匪賊們東一群，西一簇地蹲在一起乘涼。看到程名振和王二毛兩個被一群嘍囉簇擁著靠近大營正門，眾匪賊楞了楞，旋即又把頭側開，各自忙手邊的事。他們當中有人正拎著石頭用力敲打一口“征集“來的鐵鍋，看模樣是籌辦將其敲成碎片，以便放在包裹裡帶走。有人則霍霍磨著刀子，不時地將手指在刀刃上擦一擦，以摸索刀刃是否已經充足鋒利。磨刀石四周則拴著一頭比兔子大不了多少的羊，一邊“喕喕”地叫著，一邊啃著地上的雜草；更多的人是在想方設法尋高興，他們用石頭和碎骨做成棋子，在空中上畫硔齜礁窶炊氖漵E級腥聳淞巳床豢先險耍袷ぴ蛭艘桓鍪擁牟釋罰紛攀О芑尤掖貳V芪У娜嗽蛑鞫貿鮃惶趼防矗員憒蛉撕捅淮蚨寄芫∏榛映鯰τ興劍菔被航獯蠡鐧奈蘖摹?br />

幾名匪賊嚇了一跳，本能地向後躲了幾步。看到程名振神采表示還是如常，心頭的火氣立即不打一處來，罵罵咧咧地衝上前數落道：“你個小王八蛋也太缺德了。那麼多弟兄都死在了你手中，你還敢來營內當說客。不消張當家脫手，爺們現在先摒擋了你！”

“直接砍了。押到營裡邊做甚麼，嫌我們的軍糧多得吃不完麼？”帶隊的騎手橫行慣了，厲聲號令。

“撲通叔，看你那點兒出息！挺大男人，甚麼都怕！大當家曉得了頂多抽你幾皮鞭，莫非還能殺了你麼？”女匪賊嘴角一翹，衝著匪賊小頭子挖苦道。

“七當家！”護送程名振和王二毛的匪賊小頭子聞聽此言，從速上前勸止。“他既然來了，是否先讓張大當家見見他，然後再歸您措置。不然大當家過問起來，小的實在擔負不起！”

藉著王二毛與眾嘍囉胡侃的機遇，程名振悄悄察看匪賊們的詳情。前來攻打館陶的匪賊步隊範圍非常龐大，一座座破襤褸爛的帳篷平放開去，足足連綿了十餘裡。令人吃驚的是：如此龐大的營寨核心卻很少看到鹿砦、拒馬這些軍中必備的防備利器；偶爾在營盤四周冒出幾段木柵欄來，還稀少得就像老太太的門牙，馬隊不消上馬便能夠直衝而入。

小匪賊頭子不敢答覆，身材抱做一個團，卻死死擋住了女匪賊的馬頭。寧肯捱上一頓打，也不肯放女匪賊去傷害兩名少年。見他仗義如此，程名振心中大為不忍。向中間繞了幾步，側對著女匪賊的馬鞭笑道：“七當家先彆起火。不就是一箭麼，程某讓你射了便是。當時間隔約莫是八十步，程某就站在這裡等著，請七當家到八十步外引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