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浮沉 （四 中）[第4頁/共6頁]

到了山下，身後的混亂還未停止。程名振不敢擔擱，將帶來的洺州營弟兄分紅兩個旅，一旅帶在身邊，彆的一旅由王二毛帶著賣力斷後，夾著博望山上跟下來的嘍囉快北撤。堪堪撤到了山外，在一處高坡上，他號令步隊重新安營。生火做飯，原地休整。

現在，東方已經大亮。夏天的晨風帶著野草的暗香和露水的潮濕，一陣一陣鑽入人的鼻孔。眾將領聚在一起，紛繁為昨夜的偷襲到手而感到光榮。他們的目標達到了，經此一役，博望山再也冇有服從與瓦崗的來由，運糧的門路通暢無阻。

“死去吧你！”伍天錫人隨刀走，先架住房彥藻尚在掙紮盤桓的身軀，然後用鋼刀順著脖頸一抹，頓時房彥藻的人頭給抹了下來。隻見他，一手持刀，一手提著房彥藻的人頭，凶神惡煞般衝向書房門口。房彥藻事前埋伏好的刺客還冇等入內，一腳被他跟著珠簾劈翻了兩、三個。

“啊！”眾刺客厲聲慘叫。一半為伍天錫的刀鋒，另一半為房彥藻被殺的究竟。程名振哈腰抱起前天雄闊海送來的箱子，順著窗戶奮力丟了出去，“分銀子，誰拿到算誰的。房彥藻拿了錢不辦事，老子跟他算的是私仇，與閒雜人等無關！”

“這就是您房大人不對了！”程名振也俄然冷了臉，嗓門刹時提得老高，讓屋子外的埋伏者都能清楚聞聲，“瓦崗軍糧草甚多，卻貧乏金銀輜重。這是眾所周知的究竟。我竇家軍治下比年戰亂，百姓食不充饑。這也是眾所周知的究竟。兩家貿易，以金銀換糧草。與瓦崗軍何損？與河南河北百姓何損？大人隻想著不養虎為患，便閉眼不看瓦崗後輩軍餉難籌，河北百姓嗷嗷待哺的實際，不有違你讀書人的知己，與人謀者本分麼？”

“殺出來救火，也會立下功績！”王二毛又丟下了一句話，回身跟上步隊。剩下的博望山眾嘍囉們聞聽此言，動了動，然後呼啦一下分紅了兩波。一部分高喊著剛纔雄闊海締造出來的標語，“殺房彥藻，救大當家！”，持續往裡邊衝。彆的一部分，包含前三道寨門的戍守頭子，都跟著洺州營衝下了博望山。

一時候，竟然冇人追殺程名振和伍天錫兩個，任由二人凶神惡煞般從房彥藻的住處闖了出去。向前跑了冇多遠，賣力策應的王二毛已經趕到，兩邊合兵一處，又6續接上四周燃燒製造混亂的王飛、段清等，糾整合一團向外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