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功賊 （五 上）[第1頁/共7頁]

彷彿冇認識到王小波在藉機遲延時候，程名振雙手搭在刀柄上，笑著行禮，“見過王兄弟。程某本日並非為你而來！”說著話，他聲音驀地進步，如獅吼般衝著護送糧草的數千劉家軍弟兄叫喚：“劉黑闥殺我老孃老婆，我跟他不共戴天。此乃私仇，不關諸位兄弟的事情。請劈麵的兄弟們退開，讓我把糧草燒掉。冤有頭，債有主，程某刀頭，不想沾自家兄弟的血！”

屋漏偏逢連陰雨，開春以來，洺州空中上的治安也開端急劇惡化。百姓們手中的春播的種子被收走後，對劉黑闥等人的最後一絲好感也蕩然無存。本來看在竇建德慘遭搏鬥的份上，跟劉家軍另有些同仇敵愾之心。現在，大部分人卻巴不得劉黑闥早日被擊敗，太常日子能早一天到來。

背後另有七千餘弟兄，火線衝過來的仇敵隻稀有十。即便埋伏在官道兩側的洺州後輩一擁而上，短時候內，也不至於要了統統人的命。但劉大壯卻被王小波的成果嚇得肝膽俱裂，本能地轉過身，掉頭就跑。

仗打到目前這個份上，很多民氣中對勝利早就不報甚麼但願。隻是害怕唐軍的抨擊，才硬著頭皮跟在主帥身後強撐。程名振跟劉黑闥之間有甚麼怨仇，淺顯士卒十個當中起碼有七八個毫無所知。但程名振那句“冤有頭，債有主”，卻令他們怦然心動。

“冤有頭，債有主，請劈麵的兄弟退開，我等刀頭，不想沾自家兄弟的血！”幾個名馬隊將刀高舉，跟著程名振大聲吼怒。聲音如半夜驚雷，炸得護糧兵卒神采一片煞白。

那程名振本人也非常沉得住氣。負擔血海深仇，整整一個夏季，卻隻是派少量馬隊摸索著對修堡壘的民壯停止了兩次騷擾。見四周的劉家軍嚴陣以待，便非常識相地縮回了钜鹿澤中。待到澤地出口處的堡壘修好後，便更不敢露頭了。漸漸地，劉家軍高低也冇時候再理睬這點疥癬之癢，迫於壓力，把目光都轉向了南邊疆場。

“好快的刀！”兀自沉浸在滿腔悲忿中的王小波第一反應不是調劑擺設，而是在心中為來襲者暗喝了一聲彩。旋即，他便被弟兄們的慘叫聲從夢中喚醒，“結陣，結陣！”彷彿不是他的聲音，從乾乾的嗓子裡喊出來，破鑼般傳遍田野。緊跟著，有陣箭雨飛來，將倉促應戰的劉家軍又放倒了一大片。

對於身後產生的統統，程名振彷彿全都冇有瞥見。或許是出於對好朋友統兵才氣的信賴，或許他已經被血光丟失了心智。追著劉大壯的背影，他一起跟了下去。刀尖比比劃畫，在對方馬背後打晃。他身邊隻要四名侍衛，十幾步外，卻有十幾個劉大壯的親信在儘力靠近，試圖在刀下將自家將軍救走。更遠處，則是王飛和張瑾，另有五十幾個洺州營的馬隊。風馳電掣，穿過崩潰的敵軍，把疆場遙遙拋在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