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紅塵 （三 中）[第1頁/共5頁]

“該乾甚麼乾甚麼，彆讓人看出來！”張金稱嘲笑著點頭。“我們這是個死水塘，你那半子是頭黑魚。讓他去攪，把我們這邊的攪翻了個兒，那些藏在水底下的也就暴露來了。到時候，我們老哥幾個一伸手……”他做了一個收網的行動，“甭管他是泥鰍還是蛤蟆，一鍋全端！”

幾個搶來的女人嚇得麵色如土，飛也般地逃出中軍帳。張金稱用屠夫賞識肥肉般的目光看了看她們高矗立起的臀部，嚥了下口水，笑著問道：“老三看上了哪個？我不吃她，給你做續絃兒。免得你每天憋得火大，四周找茬子泄！”

說罷，用筷子跳起兩大條肉乾，笑嘻嘻地向桌前遞。

“狗肉！”張金稱幸災樂禍地聳肩。“喝口酒，往下順順，不是人肉。比來冇抓到官府的虎倀，人肉早斷供了！”

“如何了？老三，悔怨了！”張金稱終究有了點兒正凡人感受，抬起眼皮掃了掃，嘲笑著反問。

“那你想體例讓姓程的贏了不就行了。澤地裡向來誰拳頭大誰有本領，這端方你又不是不曉得。我現在出麵，豈不是讓想看熱烈的人絕望？”張金稱拿醉眼看著杜疤瘌，似笑非笑。

“那也算一報還一報！報應，誰讓我們當初如許對於老孫呢！嘻嘻！”張金稱笑著接茬，手向兩邊一揮，衝著姬妾們喝令，“都滾回寢帳去，好好洗潔淨了等著老子安撫你們！哪個不聽話，老子就把她交給廚子！”

“我冇阿誰福分！”杜疤瘌悻然點頭，“我奔五十的人了，留著點體力還能多活幾年。我說老張，你到底要乾甚麼啊？我們兄弟固然輸了一仗，本錢不還是在麼？何必就像賠掉了褲子似的，整天冇甚麼精力頭？”

“還不都是你害的！”杜疤瘌一聽這話，立即又跳了起來，“我說我們出塞躲一躲吧，你非說留在中原也一定捱不過！成果呢，整天憋在這泥塘子裡，這輩子都甭想再出頭！”

有股暖暖的感受從杜疤瘌內心湧起來，一絲絲向鼻子裡邊鑽。他抬開端，仔細心細打量好朋友張金稱，“你如何不早說！你！”俄然，他瞪大了眼睛，不顧淚水還向外淌，驚奇地驚叫道，“你，你不是喝高了麼？如何……”

這類滾刀肉般的態度令杜疤瘌氣不得惱不得，直想拿頭去撞牆。“我說的是澤地裡邊的事情，你到底還管不管？”

“小聲，我不喝高，能有熱烈看麼？”張金稱用筷子夾住一塊肉，直接塞住了杜疤瘌的嘴。“我得一向喝，一向喝，喝個天混地暗，才氣看清楚那裡有火星。你覺得我跟你一樣啊，整天就曉得為女兒操心！”

聽到對方如此解釋，杜疤瘌多少好受了些。喝了幾口酒，然後四下看了看，抬高聲音問道，“你，你莫非思疑……”

“你，你這老殺材！”杜疤瘌又驚又囍，狠狠捶了張金稱一拳。“我說你這些日子如何由著老八胡作呢，本來就等著這一天。說吧，我如何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