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騰淵 （一 上）[第1頁/共3頁]

不想踏上週養浩的後塵，元寶藏隻好提早做籌辦。他親筆寫信給太仆卿楊義臣，請對方念在多年來的老友情份上，將駐地再向前挪一挪。即便不將麾下兵馬壓到張金稱的老巢門口，起碼也要度過運河，堵截钜鹿澤諸寇東進的門路。信送出後，還冇比及楊義臣的覆信，卻先收到了朝廷的邸報。第三次征遼大獲全勝，高句麗君臣乞降，送回了大隋叛臣斛斯正的腦袋。天子陛下得勝班師，召羅藝、楊義臣等親信將領去北平郡迎駕。

“東翁不必活力。朝廷能知難而退，未見不是百姓之福！”武陽郡主簿魏征見元寶藏滿臉倒黴，搖了搖手中葵扇，低聲開解。

“嗤！如果然的班師而歸，還用召羅藝和楊義臣兩個前去策應麼？”被邸報上誇大其辭的動靜氣得七竅生煙，元寶藏嘲笑幾聲，喃喃罵道。

“咱大隋的魚，也不是那麼好摸的。你看陛下這幾步安排，一定冇存著防備的心機！”魏征曉得元寶藏口中的勳臣貴胄指的是誰，持續輕搖葵扇，“有百萬雄師在側，他何必把楊義臣和羅藝再招疇昔？北方固然有王須拔與魏刀兒兩個流賊鬨得歡？但憑著二十幾萬連鎧甲都冇有的饑民，他們兩個就有膽量劫殺聖駕麼？”

但如果從粉碎力上比較，兩位年青的蟊賊就讓他們的前輩望塵莫及了。開春以來，一陣風、半天雲等賊也曾試圖劫奪州縣，卻因為官兵防備的緊，前後失了風，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而在程、王兩賊一虛一實地攻擊之下，已經持續有四個堡寨被連根拔起。並且四周堡寨都與官府聯絡密切，此中有兩家還是處所上馳名的望族，子侄在東都為官，於天子陛上麵前都是能說得上話的。

這兩個蟊賊都不簡樸。憑著近幾年跟匪賊流寇打交道的經曆，武陽郡守元寶藏靈敏地發覺了這一點。自從第一次征遼失利，三十萬精銳府兵埋骨遼東以後，河北各地的流賊就像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但那些流賊行事素無章法，見到便宜一擁而上，見到硬茬一鬨而散。像王偉強和程名振兩個這般相互共同，相互照應的環境，幾近從冇呈現過。幸虧兩夥蟊賊目前範圍都不算大，元寶藏按照各地送來的戰報大略預算，阿誰叫做程名振的蟊賊麾下大抵有五千到八千餘人。而阿誰叫王偉強的蟊賊則隻帶了兩千五百到四千嘍囉。比起一陣風、半天雲、惹不得這些動輒號稱五萬、十萬的大綹子，兩個後起之秀的氣力幾近能夠忽視。

可到了蒲月初的時候，這個名字在武陽郡守元寶藏的案頭呈現次數就越頻繁起來。偶然竟是一日從兩個分歧處所來垂危文書，每一份上都寫著這個奇特的名字。或是趁某堡寨不備，掩襲而入，將堡寨內存放的牛羊糧食劫奪一空。或是趁某縣不防，猛攻其門，焚房屋，掠草市，害得闔縣百姓一日數驚，底子冇法安居樂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