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賭局 （三 中）[第1頁/共4頁]

“吹角，告訴教頭，我等已經進入營寨！”

“讓開，讓開，九當家有令，隻殺盧方元一個！其彆人都是好兄弟！”伍天錫嫌投降擋在麵前礙事，一邊用靴子踢出門路，一邊替程名振宣佈廣大政策。

“九當家來了，大夥彆跟著姓盧的了！”

人進入了一半擺佈的時候，營地內終究響起了第一聲警報。“嗚嗚——”短短地方纔開了個頭，便被人如同割雞脖子一樣硬生生卡斷。

四人各領一尖兵馬，如同四把長槊，瓜代著捅進了盧方元的大營內。钜鹿澤的嘍囉們方纔從睡夢中被驚醒，思惟本來就不太利落。聞聲了這些充滿威脅和煽動性的話語，反應更加遲緩。

他這一嚷嚷，刁鬥裡邊彆的三個值夜也被吵醒了。彎著腰往下一看，額頭上瞬息汗珠亂滾。真的用斧子劈下去，冇有半刻鐘的工夫王二毛底子冇法將支撐刁鬥的木杆砍斷。但姓王的在钜鹿澤中時，夙來有一根筋的惡名。如果他執意要跟刁鬥中的人玩命兒，大夥即便送出了警訊，也全得被摔成爛冬瓜。

“半夜半夜的，瞎折騰甚麼？”四下裡立即湧出數百人頭，將身材縮在帳篷簾子後張望。

“九當家來了，弟兄們，抄傢夥清算姓盧的啊！”比起兩位虎將，張豬皮更曉得嘍囉們的心機，扯著脖子在後邊彌補。

雄闊海和伍天錫二人點點頭，帶領著步隊迅跟上。不待二人去遠，王二毛又撲向了下一個甜睡中的刁鬥。還是是連威脅帶利用，將當值的嘍囉又給逼了下來。如是三番，轉眼之間，幾近全部東側營牆都落空了防備。段清、王飛、張瑾等將領帶著大隊人馬推倒柵欄，潮流般大股湧入。

程名振的不濫殺無辜的好名聲再次揮了感化，很多投降們讓開門路後，主動要求插手“平叛”雄師。“我是二當家的部下，被逼入夥的！”“我是山字營的！”“我本來是林字營的，張爺，張爺，天不幸見，我可算又看到你了。”

說話間，王二毛已經帶領洺州軍標兵推開了營盤正門，將伍天錫、雄闊海二人及其麾下重甲步兵給放了出去。小頭子劉恒被麵遠景象嚇了一跳，抓起掛在脖頸上的號角，便欲給中軍報信。

“為大當家報仇！”雄闊海輪圓了棍子，把擋在麵前的帳篷和裡邊惶恐失措的嘍囉一併掃翻在地。

段清、王飛、張豬皮、張瑾，一乾中級將領遵循事前的商定同時命令。“嗚嗚，嗚嗚，嗚嗚”，角聲瓜代而起，彷彿無數隻乳虎同時在睡夢中醒來，衝著山穀吼怒。伴著激昂的角聲，洺州軍將士拔出橫刀，將盧方元的大營切得七零八落。

“走遠點兒，***，懶驢上磨屎尿多！”小頭子劉恒聽上麵的聲音有些耳熟，笑著罵了一句，又閉上了眼睛。

頃刻間，欣喜和惶恐的呼聲響徹夜空，壓過疆場上的統統喧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