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故人 （二 上）[第1頁/共4頁]

“這不想著跟你五叔出去遊山玩水麼？帶個女人成甚麼模樣？”杜疤瘌笑了笑，持續解釋，“春秋最大的不過二十七八歲，我長年不在家，她們守不守得住孤單還兩說呢。與其今後生恨，不如早點替她們尋個前程！”

“那也得帶兩個小廝，路上幫您照顧照顧坐騎！”杜鵑不放心老父單身上路，持續苦勸。

“那你跟五叔籌辦去哪遊山玩水？”處理了一件燃眉之急，杜鵑持續詰問。

眾小妾見杜疤瘌情意已決，隻好哭著拜謝辭職。此中機警點兒的，回到本身房間後立即遣了丫頭，去不遠處程府找當家姑奶奶返來主持公道。杜鵑固然不同意父親冇完冇了地納妾，聞聽這個動靜，還是被嚇了一跳。從速跟程名振打了個號召，策馬趕了過來。

“五叔那是唸佛經念出弊端來了！”杜鵑氣得直頓腳，“老天真如有眼的話，當年如何會把我們爺兩個逼入綠林道兒？老天真要有眼的話，如何會讓那麼多人不當賊就冇法活下去？你彆聽他的，該如何過還如何過。我們伉儷兩個，天然有我們兩個的那份福分！跟您娶不娶小老婆不相乾！”

郝老刀卻不肯意帶那麼多累墜，臨走那天，隻牽了三匹駿馬，一匹本身乘坐，一匹拖著行李，彆的一匹馱著本身的兵器和幾壺羽箭，兩把騎弓。程名振見了，心中有些不安，上前數步，低聲勸道：“五叔真不帶些侍從麼？我們钜鹿澤中很多老兄弟也閒著冇事，你多少帶一兩個，路上也好有個照顧！”

聞聽此言，杜鵑終究展顏笑了笑。但內心卻模糊感覺，郝五叔和父親二人當中，能夠有人不會再返來了。望著丈夫剛毅的麵孔，她咬了咬嘴唇，終究甚麼也冇有說。

這倒是一句大實話。經曆多年戰亂，偏僻之地已經荒無火食，做匪賊是也就成了一樁非常虧蝕的買賣。何況眼下李家的大唐、竇建德的大夏和王世充的大鄭之間正重演三國爭雄，綠林道上凡是混出些花樣的，就不愁冇處所當將軍。殺人放火受招安，繁華比考秀纔來得都快，傻瓜才持續混綠林！

春秋最大的妾室聽杜疤瘌說得果斷，隻好點點頭，把丈夫的奉求承諾了下來。看著對方已經長了皺紋的臉，杜疤瘌歎了口氣，持續說道：“一時半會兒走不了，或者不想走的。我也不攆你們。都住在跨院裡去，吃穿用度還是，哪天想走了，或者家裡人找到了，再領一份財帛走也不遲。”

“打死你們乾甚麼？我做的孽還嫌不敷多麼？”看到小妾們個個如嬌花帶露，杜疤瘌內心很不是滋味。但為了女兒和半子的幸運，不得不把腸子硬起來，皺著眉解釋道：“明天說這話，冇彆的意義，隻是感覺我太老了，不該兼併著你們了。萬一哪天我跟他孫叔去做伴，你們又無一兒半女的，下半輩子守著空宅院可如何熬啊！以是還不如趁我在的時候，給你們一筆財帛，讓你們都找個好人家嫁掉。窮家小戶固然冇我這裡吃得好穿得細，倒是熱熱烈鬨，伉儷能夠打到老，罵到老。比給我這孤老頭子守寡，豈不強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