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河[第1頁/共3頁]

說到這兒，邵廷達想起甚麼，腆著臉有些不美意義道：“沐哥，你跟白百戶說得上話，要不問問本年咱是輪值守備清遠城還是下地耕作？就咱這六小我，收十二人的田，累死都收不好稻。”

戚繼光的兵在福建殺倭寇，一個倭寇甲首朝廷給出三十兩賞銀；清遠衛近年承平，疇昔父輩人殺山賊以頭顱換賞錢，也就才氣得八兩。

“清城北邊就有啊，咱小時候老去裡頭玩，地上另有辣土，你拿那玩意兒混著乾糧讓俺吃，辣得直哭！”邵廷達驚奇非常，喊道：“這你都不記得了？”

“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一聽兄弟說是辣土，陳沐麵露憂色又很快收斂，但上翹的嘴角如何都掩不住心頭的喜意。爺爺說過，硝土分酸甜苦辣，酸甜最差、辣的咀嚼最好。接著正色對邵廷達道：“改天你帶我去看看，說不定能在洞裡做些事。”

鬼曉得！

“這有啥難的，等我們旗輪上守城，下值便帶你去。”軍戶無事不能出衛所，他們的活動範圍就在清遠城近郊一帶，若去山洞冇馬夜裡必定回不來，隻能等輪到他們守城。軍戶種田與輪值是二八分，全部衛所兩成旗丁入城當值守城、巡查，八成軍戶種田。在清遠衛，便是按百戶部下十個小旗分派。

固然爺爺當年講這過程不下十遍，他聽得耳朵都長繭，畢竟冇親手做過，陳沐內心也冇底，不曉得能不能做成。做成之前，不能承諾。

“嗯？你說甚麼……苦日子何時到頭？”陳沐走神了，並冇聞聲邵廷達的長歎短歎，即便聞聲了也不在乎，他隻是瞪著眼睛揚起嘴角對五大三粗的兄弟道：“你說我和白百戶能說上話？那我們兄弟的苦日子，就快到頭了！”

並不是那種造廁所造硝的體例，那是需求幾年堆集才氣製出一次的體例，他需求短時候完成開端堆集，用岩洞現成的硝土去熬。岩洞熬硝還是他小時候爺爺常常講給他的故事，陳沐的爺爺經曆戰役年代，八歲就跟長輩進岩洞，直到七十年代洋硝大量進入海內市場，土硝纔沒了前程，不過這體例倒是讓陳沐記在腦海，每道工序都印象深切。

邵廷達是最不肯意下地耕耘的，在陳沐斷斷續續的影象裡，往年邵廷達一家無能活的都下地，累死累活他們小旗才氣不違農時。本年他老婆生娃，白叟又大哥體衰，“唉！”邵廷達長長地歎了口氣，點頭道：“這兩年本地到處鬨倭寇，那些個高高在上的將軍用親兵、用募兵，咱這些世兵成日就種田種田，連兵都不練，苦日子啥時候纔到頭！”

“哥，米送歸去了，渾家不能下地，不然要劈麵來謝你。”陳沐正想著挖洞硝的事該如何操縱，便聽漏著風的屋門被推開，邵廷達高大的身影邁步出去，臉上還帶著厚重的謝意，穿戴窩窩囊囊的大襖拉過凳子還未坐下便道：“有啥事你說，俺必然給你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