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折衝[第1頁/共3頁]

“王忠國人呢？”

想叛逃到瓦剌去？

就是這兩年生都生不敷！

這王八蛋深諳兵法真假之道啊！

陳沐與鄧子龍各帶六名隨員，十四騎出衙直往都城馳去。

北虜？

鄧子龍臉上更暴露些許氣憤，“被他騙了，批示使王忠國有五百騎仆人，收到將軍前去探查的動靜，五百騎走小道飛奔，兩日馳走五部千戶所裝模樣，兵都是那些兵，五個千戶所，都是一樣的兵！”

吳桂芳身處乾枯的手指遙點陳沐兩下，道：“一萬三千軍兵，你能不能把他們收攏麾下，在房山拒馬河之間修建防地？”

“不必多禮。王忠國的事，我們都已經曉得了，我等被欺瞞的好苦，還覺得昌鎮有兵額兩萬餘，你部下鄧將軍報給戚帥的數量，昌鎮隻要旗軍一萬四千？”

“回部堂，昌鎮受下將節製兵員僅一萬三千有奇，此中營兵兩千三百一十八為錦衣新募。”陳沐看這氛圍不對，像是到了用兵之時，抱拳多說一句道：“三衛旗軍一萬一千餘，半農半兵，與新募礦工鹽徒相差無幾。”

五千兩？

陳沐趕緊抱拳拱手道：“請垂白叟示下！”

“可這不對啊，你跟我一道去看過，長城下五部千戶所，每個千戶所都有七八百旗軍在練習，那些人呢？”

“請軍門授我遇戰事部下有違者可先斬殺的大權，則卑職不但可率三衛諸軍於房山設防，即便出戰，亦能集千軍精銳、二千敢死以隨軍門號令折衝！”

陳沐眨眨眼，懵了半晌才緩過神，就是說――他們走到哪，馬隊就從另一邊小道奔馳然後假裝旗軍練習？

衙門裡鄧子龍正說著，門口隆俊雄就快步上前，看來一眼鄧子龍這才小聲在陳沐耳邊道：“將軍，衙門外來了位夫人，隨行數十，奉上一口大箱，想求見將軍。”

“部屬出兵依總兵所言直入五部千戶所檢察，合算軍戶盤問賬目後王忠國自感懼罪，率百十騎欲走古北口逃出去，所幸為戚帥部下關防所截擊，現在人在薊鎮密雲衙門，戚帥讓你去兵部衙門拜見部堂。”

接著陳沐從吳桂芳的話裡回過味來，他的神采並欠都雅，抱拳問道：“山西，被北虜攻破了？”

陳沐眉頭皺起，眼皮抽動，抬起的手指都帶著微微顫抖，“延慶衛滿額才五千六百，你說他延慶衛缺額三千七百？”

一至京師，氛圍卻與平常全然分歧，三大營兵馬呼號聲震數裡，待至城南六部，更是如此，一隊隊軍士持矛攜弓列隊橫行販子，兵部吏員各個挎劍帶刀，部中馳驅都失了以往氣度。

他死定了，以是陳沐才說五千兩金銀哪怕送到天寧寺去都比送他衙門裡好，好歹收屍時能有些和尚超度。

譚綸點頭，吳桂芳感慨道：“二十九載，自庚戌之變以來已二十九載，我朝奇恥大辱，世宗天子暮年每寫蠻夷二字，字必極小，深仇大恨不過如此，現在閣臣新銳，聞得警兆，高次輔掌北事，已命戚帥休整邊防，閣臣與諸尚書皆親身下城率師後背都城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