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當兵[第1頁/共3頁]

村裡各家的大人們都在忙著清算耕具、作秋收的籌辦，孩子們則是忙著村裡村外的跑著玩兒。夏末的鄉村好玩兒的東西多了，河邊是不敢去了，但他們能夠到郊野裡去抓鳥、抓野兔，能夠比比誰家的玉米棒子長的最大、最好。

老兵歡暢地一拍大腿，當場把任來風拉到桌子跟前填表報了名，發了兩塊大洋的安家費以後就讓他回家做籌辦。任來風歸去和爹孃爺爺一說，爹孃把腦袋搖得撥浪鼓一樣分歧意，可爺爺對於孫子從戎卻彷彿並不如何反對。

這些年兵荒馬亂的老兵戈，村裡的年青人早讓一支支軍隊不曉得梳了多少遍了，哪兒另有適齡的年青人？如果硬說要有，恐怕也就是任來風還差未幾吧？

當初遊說任來風從戎的老兵外號叫做煙槍，一個鬍子拉碴的老兵，老見他手裡拿一根菸杆。煙槍看了任來風的手心，說了聲新兵娃子就像變戲法一樣不曉得從哪兒拿出了一根針。劃洋火把針燒了燒，謹慎地把任來風兩隻手上的水泡都給挑破了。擠潔淨水兒，收起針，煙槍奉告任來風，乾活兒彆那麼冒死，悠著點兒勁兒。

“小風應當有個好前程。雖說好男不從戎、好鐵不打釘，可在軍隊裡頭如果能混個出息，不比在家裡頭強很多？”爺爺捋著斑白髯毛樂嗬嗬的看著大孫子，如何看也看不敷，“將來我老是要走的，我們家能依托誰？還不是小風？莫非你們想讓小風像我們一樣，一輩子也當個誠懇巴交的農夫？要我說，這就是個機遇，咱不能讓小風錯過了！”

分開梅家口村，軍隊一起開到了德州城外的虎帳。任來風本覺得能到這年代的德州城逛逛呢，冇想到剛進虎帳還冇來得及歇息就接到號令，要在原地構築工事，軍隊進入了戰備狀況！

“磨出泡了？我看看。”

小鬼子要來了嗎？任來風又是嚴峻又是衝動，內心充滿了一種冇法描述的情感，拿了一把圓頭鐵鍬開端和兵士們一起挖戰壕。任來風之前向來冇乾過這類活計，不過貳內心大抵曉得戰壕的構造。不就是一條長長的地溝，挖出來的土填到一邊，能夠爬到裡頭朝外打槍那種工事嘛，這有甚麼難的？

軍隊在梅家口村停了兩天就開赴了，臨走之前全村的人都到村口相送。任來風看著家人的不捨，小火伴的戀慕，頭一次產生了這裡和本身血肉相連的感受。前塵舊事已經一去不複返，這個叫梅家口的小村落固然隻餬口了兩天，卻已經是本身實在的家了。

中午用飯，炊事員抬過來兩大鍋冬瓜燉豆腐，內裡還摻了那麼一點兒肉末。白麪饅頭兩大笸籮隨便吃。任來風一把抓四個饅頭又盛了一大碗菜，吃得這個香勁兒就彆提了。兩個饅頭冇吃完，班長又來了。

這下孩子們可有活兒乾了，以任來風為首的幾十名大小孩童圍著這些穿戴一樣打扮的大兵前看後看，如何也看不敷。大兵們在村口的打穀場上貼了一張大紅紙，上頭有字，隻要有人來看，就有從戎的大聲念那紙上的字。這是一篇征兵書記，軍隊要在梅家口村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