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娘倆兒夜話[第2頁/共3頁]

“娘，兒子是說的至心話。”楊天風握住老太太的手，慎重地說道：“您不曉得，兒子進城受的阿誰屈。日本人把中國人當狗看，掛著這個副團長的名頭，卻連個日本小兵都敢喝斥我，這口氣我實在是咽不下去。日本人還要在鎮子上設駐軍，那豈不是要騎在咱楊家頭上拉屎。他們要女人，要財帛，可這有辱祖宗的罵名都得咱楊家給揹著。”

“男人漢大丈夫，冇了再賺。再說，靠著先人留下的產業度日，多冇出息。”楊天風滿不在乎的說道：“兒子之前是錯了，冇看清日本人的真臉孔。現在呢，感覺改弦更張也不算晚。”

楊老太太越聽越心驚，瞪著楊天風好半天，眼都冇眨一下。

“返來，孃的話還冇說完呢！”楊老太太喝住了楊天風，看著站在那邊沉默不語的兒子，好半晌才緩緩說道：“我老早就說天不成欺，可老死頭子就是不信，非要弄個楊家將的先人才感覺臉上光彩。生下你以後，彆人都恭維他，說是將門虎子，今後楊家必出威風八麵的將軍，比祖上更風景。比及你抓週抓到小寶劍時，你爹就更樂得不知東南西北了。拉民團是為了楊家，也是為了你；到日本留學，到德國遊曆，也是想著為你今後鋪路。”

“日本人不是要滅亡中國嗎？”楊老太太非常不解地望著楊天風，悄悄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還是再等等看吧，看看局勢如何生長。”

楊老太太迷惑地望著兒子，不曉得他話裡是甚麼意義，當初他執意要投日本人，考慮到國*軍連連敗退，為了保住產業，她固然不是很同意，底下人也有很多反對的，但她還是采納了默許的態度。莫非現在兒子又要反日本了，就因為日本人要炸壩放水？

楊老太太歎了口氣，持續說道：“對這些，我是一向不同意。疆場上，槍子不長眼。當將軍，那是輕易的事情嗎？當孃的，誰也不想整天為孩子擔驚受怕，這點，你還瞭解不了。”

“不可，不可。”楊老太太見兒子要離家出走，立時便急了，抓住楊天風的袖子，說道：“哪都不準去，我現在就把你關起來，看你――”

“咱家的地步、園子，都要毀了。”楊老太太長歎一聲，扳動手指頭說道：“幾輩人的辛苦啊，苦筋拔力纔有了這個家業。也不希冀著你能光宗耀祖，不愁吃不愁穿，能保住咱這點產業度日就行。可現在，眼看是都冇了，都冇了。今後可咋辦哪？”

楊天風被噎得一愣，歎了口氣，臉上立即陰沉下來，也不再說話，站起來回身就走。

楊天風說到這裡，收住了話，感覺情急之下說出的話如何有點象女人常用的招數：一哭二鬨三吊頸。他悄悄搖了點頭，決定持續用親情守勢比較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