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探幽[第2頁/共4頁]

“你大抵對於製造‘夢’的人，有個根基的判定？”

乾紅想說，有，我徒弟就是這類人。但她冇說。她要這麼說，不即是平白無端地往她徒弟頭上潑臟水嗎？

“我從廣州返來，冇有一天早晨在家睡過。我都是早上坐六點的車回家，在家吃一頓中午餐，一點多鐘，在路邊等著由文嶝發往海衛的車，坐那輛車返回海衛。我媽不讓我在家住，怕‘夢生’的事，再找到我。我說，不能了，我已顛末端阿誰年齡了，但我媽不讓。乾姐，你說我說的對不對？這裡邊有規律，我的姥們直到我媽，都是相差十四歲，都是在她們十三歲生日前後，才‘夢生’的，疇昔這個日子，對於製造‘夢’的人，就落空了意義。”

乾紅感覺頭皮蘇蘇的。

“就算半人半神吧，世上有這類半人半神嗎？”

“如果，如果有處於神和人中間的一種，一種，我不知如何說好了。”

“都是一個神嗎？”

“差不點兒就六世單親。”孟夷說，“我媽有一些當代認識，不信賴我那些姥們的關於神的觀點，在我十三歲那年春季，用地裡產的糧食賣的錢，領我到火車站，買了一張去廣州的車票，又給了我二百元錢，對我說：‘丫啊，你走吧，越遠越好，結束我們一家的厄運。到了廣州，你隨便乾點啥，能掙出一口飯，贍養本身就行。實在不可，你如何死了也行，我們娘們，不能任人擺佈了！’”

“家裡也不需求甚麼，年節、換季的時候，村裡都給買，樣樣數數的，該有啥買啥；我家的地，大部分都租出去了，留下幾畝，種糧食、花生，糧油就處理了；前後園子再種點兒菜，就夠一年吃的菜了。我回到海衛後就事情了，一天冇遲誤，每個月都回家，家裡要用錢，我就出。家裡普通不消啥錢，我的姥們，固然不吃齋唸佛，但很少吃肉。年節的，情願吃魚。我媽也是，都養成風俗了。”

“如何個‘神’？”

孟夷笑了，說：“也不曉得我祖姥老胡塗了，還是她不想說，對於她的童年，她隻字不提。實在，十三歲，還未出童年呢吧？我和我媽都感覺，我們姓孟，和我們都是‘夢生’有關，是‘夢生’的‘夢’。但，又冇有姓‘夢生’的‘夢’的，隻好姓了‘孟子’的‘孟’。或許――我隻是猜想，我祖姥夢中有身，說不清道不明的，當時是民國初年，封建那一套很重，我祖姥未婚而孕，又那麼小，屈辱了家風，就被趕出來了。把我祖姥安設在套山腳下，生下我太太姥。冇想到，‘夢生’又找到我太太姥。以是，我媽正在我肄業之際，把我送走了，寧肯我餓死在外邊，也要躲開‘夢生’這個厄運。我媽讓我去廣州，直到大南邊，是對的。我終究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