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篇《戧師蘊直》[第1頁/共4頁]

或者，我們此生本就不該相遇。

兄弟，你這是將我往死路上逼啊！

如父道：“不語之戧師，便非戧師。”

怪隻怪，那一年，你不該呈現在阿誰處所。

“守城將士如何應對？”

父親說：“直兒，本日已然成年。好男兒，就當頂天登時！你要擔當起安天下的大任，不責備國稱皇，但爭無冕之王！”

我以質子的身份入了丞天城。自那今後，那座城便成了我的囚籠，雖說有皇兄相伴，終因身份差彆而不得見。

是啊，父親說，三千兵卒隻是裝點下門麵。三千具屍身將成為三千個符文火種，這些火種足以在天下民氣中燃起沖天怒焰！

我是秦直，那一年，我十五歲。

我有些費解，秦無措看望親子，怎會帶兵前來？如果攻城，又那裡是三千將士所能為之？

“他說，傳聞質子秦直，在宮中受了委曲，便親身來索要。”

那一年，我還是個孩子。

……

為了這個悲濁之世，您耗操心力，值此暮年，您這白髮人親身來送黑髮人。

源丞帝眼中的天下，是統統人族地區。父親在乎的是萬民能夠獲得安生，源丞帝在乎的是他的邊境。

我問：“戧師蘊直，這是詭計！若戧師不語，又以何蘊直？！”

……

這是我們分袂以後的第一次相逢，也是最後一次。

有侍衛來報：“陛下，秦無措親身率兵三千，已至城南！”

我的結義兄弟秦直結黨營私，畢竟是引發了朝臣貳言。

言直，並非官職，而隻是我自創的一個封號。

我說：“傳信宮中，我身有恙，身不能行，念念不忘兄弟之情，夢中夢話，欲求見皇兄一麵。”

我說：“父親，兒臣定然不負父皇所望！”

我迷惑：“如父是想――”

我說：“父親，即便是無冕之王也並非是爭來的，我要讓天下人誌願為我加冕！”

我心無懼，卻何如民氣不古。滿朝文武，竟容不下一個諍臣！

也是在那一日，如父派人傳來一封手劄，我一看，本來是多年未曾聯絡的秦直寫來。

我問：“秦無措，你為何敢以三千兵卒犯都城？”

當朝太子外出遊曆，需路過焚丘之驛。父親與舍儀設想，令我於焚丘與太子韋幕瞭解。以便來日，為安天下計。

……

……

上古源丞朝，天下大亂，民不聊生。

父親，當我站在城頭之上，你我相望的那一刻，你笑了，我也笑了。

太子很驚奇，但並未群情我父親的對與錯。

秦無措道：“老夫已年老，本不能遠行至此。老夫能以殘敗之軀，行至都城，是因為，老夫身後是天下萬民！”

我既氣憤又無法。

秉樸直、不畏強、敢作為、持正道、安然對六合者，為戧師也。求信直之心，已決然。於錯誤前，無父子、無君臣、更無兄弟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