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不做洛陽歸京錄中的踏腳石69[第1頁/共3頁]

“如何？”他問。

“陛下，鐘嬪來了。”

謝容渡歎道：“彆諷刺我了，幾遭出世入死，哪故意機顧及宅內事。”

金榜落款時，洞房花燭夜。

“官居一等功臣，當今好不風騷。”薑裡含笑，手捧半卷牛皮書，“屆時金鑾殿上，論功行賞，本宮在想，左安值些甚麼。”

拍打節拍的聲音如有似無，清脆慵懶。響在薑裡耳邊。

她腦中，偶然會晃過蘇和璧的眼睛。

彼時諸事灰塵落定，朝政一片腐敗，前程明朗可期，他一向負在肩上的任務也終究完成。

薑裡淺淺一笑，意有所指：“同喜。”她指著茶具，指尖如玉，“討杯茶喝？”

薑裡拾著小銀勺，調香爐：“世渾濁而莫餘知兮，吾方高馳而不顧。”

鐘晚意站在外頭，臉頰微微帶著嬰兒肥，唇紅齒白，軟糯可欺，有種不經世事的潔淨。

小軒窗，龍涎香，無處話情義。

“殿下。”

他放下書，望著堂外，輕哂很久，語勢降落，氣蒸雲夢澤，聲撼洛陽城：“山峻高以蔽日兮，下幽晦以多雨。”

謝容渡跨步出去，藍裳玉冠足風騷，慵懶在椅前與薑裡閒談時，讓人想不到那生殺予奪的一麵。

天孫閒情，也如本日午後賭書。

有一刹時，薑裡目光悠遠，低聲諷刺。

謝容渡側頭看她，風吹過，穿堂來，她的髮絲在午後輕晃，讓民氣微微柔嫩，不知為何安好，他手中占著她的書，衣袖帶茶香：“便至海日生殘夜，江春入舊年。”

幼年權臣，生殺予奪，當屬洛陽第一人。

蘇和璧的父親在禦前苦苦要求，願以死賠罪，隻求妻女留在洛陽，換不來天子開恩。

“良妻也是你不得不爭的權勢，禦前宅後，哪分得開。”事不關己，薑熟行捧書卷，皓腕凝霜雪，堂前光影重重，樹影葳蕤，落拓道，“隻怕你等不到兩情相悅那一朝。”

薑裡支著下巴，堂前看他。

尚未結束。

另有甚麼能製衡他呢？

薑裡轉過身去。

他行動儘情。

薑裡並不料外。

“正有此意。”

最後所求，到本日，遂順意。

佈告榜，傳遍洛陽，也傳到天牢。

光影變幻間，狼毫潑墨勾畫，映出他潔淨的側臉，鼻梁高挺，嘴角泛開淩狹笑意，足風騷也疏狂。

不過此時薑邵，想的倒是另一件事，萬事已定，他或許該為謝容渡，婚配一名高門貴女。

他笑指堂外池邊，那一枝梅花未落，恰好道：“晴雪小園春未到，池邊梅自早。”

謝容渡抱著劍，側倚門欄，正笑著看她。

……

公主府。

你看，再來一次，也是一樣的成果，不管是誰，一朝天子一朝臣，都換不來帝王深沉。

花落枝頭閒，似水流年。

薑裡在這一瞬忽而有了更深的印象，放下了手中修花的剪子，笑著道：“寧國公，無事不登三寶殿，本日倒是有閒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