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朝堂逆襲・錦繡山（16）[第1頁/共3頁]

他垂下頭，下跪施禮。

他怔住了。

趙懷遠聽了，心有慼慼焉，是先帝會說的話。

姬錦呈端方神采，道：“趙將軍，你是大乾的功臣，孤留你下來，是要賜你一件天底下最貴重的東西。”言罷，頓了頓，問一臉迷惑地趙懷遠：“虎符在身上罷？”

這是趙懷遠第一次真樸重麵姬錦呈，比信報，比公眾津津樂道的形象要來得更加深切光鮮。直至此時，他纔將旁人丁中屢建功勞的少年帝王和麪前人聯絡到一起。

這個小插曲除開當事人和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北狄使臣外，無人留意重視，縱是當事人，亦在不久後將之拋諸在了腦後。

人群墮入長久的沉寂，又在半晌後，發作出更加激烈的喝彩，熱烈的情感傳染了本來如同殛斃機器的兵士將官，周身氣場一滯，緊接著舉頭挺胸，更加精力奕奕。而與之相反的，是那攝人的壓迫感，在不知不覺間漸漸散去。

“孤當時看著你就在想，當將軍可真威風啊，懦夫饑餐胡虜肉，何日孤也要穿上這身盔甲去疆場。”姬錦呈說到這裡，似是對曾經的本身有些莫可何如，“你走後孤就與父皇說了，成果天然是被狠狠怒斥了頓。”

這時，背後傳來一聲感慨：“這一起行來，百姓對趙將軍還真是戀慕有加，連將軍這一身血煞之氣都阻不住。”

此時人都已散去，他的五千精兵亦被領去城外駐紮，偌大的廣場除了遙遙站著的那圈郎衛，就隻剩他二人。

趙懷遠對這位大乾現任君主的印象還逗留在十年前。彼時姬錦呈隻要七歲，端端方正一臉拘束的站在先帝身側背誦功課，見他跪在殿前，還會悄悄用獵奇的目光打量。暌違數載，再見時昔日的小太子已經是龍章鳳姿，俊美不凡的昂臧男兒。

這是一支真正的虎狼之師，它的功成名就，是由無數鮮血骸骨堆砌而成的。

一身近衛著裝的青年不覺得然地笑了笑，打馬向前，來至他身側，抬高聲音道：“過猶不及，隻怕他們一定想到，這份愛好會為將軍帶來如何的禍害。”

他們見到了姬錦呈。

可出乎他料想的，進入乾元殿後，對方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趙將軍是否記得，上回與孤見麵的時候？”

姬錦呈微微點頭，眼底透暴露些許傷感記念，道：“不錯，當時父皇還在。”

飛鳥儘良弓藏，狡兔死嘍囉烹。趙懷遠牽了牽嘴角，無聲的苦笑了下。先帝畢竟隻要一個。

十仲春初九，趙懷遠攜北狄使臣進京。那一日，永安城迎來了自落雪以降的首個好天，吼怒殘虐的風靜止了，微涼的氛圍吸入鼻腔，清清冷冷的寒意中轉大腦，沁入脾肺，憑的提神。

以後便是一係列封賞。早在先帝期間，深受倚重的趙懷遠就被敕封為定遠侯，加上位極人臣大權在握，實已至異姓臣子能達到的宦途顛峰，就算建下再多再大的功勞，也已經到賞無可賞的境地。若不幸碰上戒心重的君主，收回虎符事小，身首異處累及宗族纔是真。是以，對於這回趙懷遠的犒賞，明裡暗裡不曉得有多少人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