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公主殿下[第1頁/共3頁]

她不介懷趙括的野心，但她看不起趙括的手腕。

衡玉坐在打扮台前梳頭，從有些恍惚的銅鏡裡看到趙括的行動，她揮手讓梳頭的宮女退到一旁，偏過甚去看趙括。

小宮女被他身上透出的戾氣驚嚇到，顫抖著身子跪於地，聲音輕顫，“公主說……駙馬剋日公事繁忙，不便陪她前去彆院，她就先行疇昔了。”

――被遣送到彆院養病的兩位琴師俄然暴斃身亡。

“玉兒……”他在她耳邊喃喃低語。

康平三十年，已經在朝中嶄露頭角，且與衡玉乾係極好的八皇子被立為太子。喬嶽官拜正二品左都禦史，年紀悄悄手掌大權。而寧榮公主駙馬趙括官拜從二品武威將軍，在邊疆中建功立業。

沉默一瞬，他又道:“罷了，邊疆之地，想必皇上皇後另有貴妃娘娘都不肯意公主前去的。在京中，也好。”

被她這麼看著，趙括內心俄然出現酸澀來，他極力禁止住本身跌宕的情感，故作安靜問道：“此一去，括是否就要鎮守上數十年呢。而公主在京中，想必陛下也會多顧恤公主幾分，再給公主賜人吧。”

可。

而與她有故的喬嶽聽聞她的死訊後，沉默很久，隨後揮墨寫了一篇在後代極其馳名的記念賦記念她。

趙括在尚公主之前，在寧國公府的職位非常難堪，幾位庶子中隻要他的生母出身最低，幸虧趙國公對於他的生母也不是冇有豪情，在趙括成年以後倒也不至於不聞不問，最後走了門路給他安排了宮中五品侍衛的官職。

她這平生，生而為皇家貴女，雖有抱憾，卻也應了康平帝當年那一句“福澤深厚”。平生光陰不算長，倒是尊榮非常。

垂垂入秋，桂子飄香，秋風蕭索。帝都入了秋後經常下起細碎的細雨，固然不大，但氣溫比平時要降上很多，公主府的人已經將夏季的衣服都收起來了，找出了春季的衣服。

茶水氤氳升起霧氣，茶香卻冇有先前那般濃烈了。

但也僅此罷了，趙括的用度算不上很好，隻是淺顯國公庶子的用度。

趙括換衣服的行動一頓，臉上本來的暖和褪下，麵無神采道：“公主可留了甚麼話？”

――下回擊段高超一些。

次年，寧榮公主駙馬趙括在邊疆鎮守，俄然收到動靜，寧榮公主無疾而終。

衡玉淡淡看著他。

趙括摸了摸手中衣服的料子，心下暗歎。這般料子，就算是他那位世子大哥也用不了吧。

就連一個以色侍人的玩物都在嘲笑他，那他的公主，這位天生貴胄無窮尊榮的公主，她固然下嫁於他，但在內心又會如何想他呢。

趙括沉默半晌，俄然開口道：“若我去了邊疆，公主府中能夠不再添人嗎？”頓了頓，趙括畢竟不甘，咬著牙進一步問道：“能夠把那些人都送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