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逆風[第1頁/共5頁]

情勢驀地變得嚴峻起來。

王啟泰認得此人乃是臬司衙門的人，趕緊問道：“是不是那些暴民乾的？”

孫越陵正待說話，卻見周文元從前麵奔了出來，對著官兵大聲叫道：“劉狗閹是我殺的，我周文元情願跟你們走！”

他們起了帶頭樹模感化，立時便刺激到了其彆人。馬傑見狀，竟然也不甘於人後，衝上前來叫道：“要殺便殺，要剮便剮，我等豈會懼之？”

毛一鷺猛地喝道：“可他們殺死了上差劉德喜，還殺死了數名錦衣校尉，這事如果傳到魏公公耳中，我們如何向他交差？”

寇慎道：“毛大人，現在劉公公已經死了，人死不能複活，我們對此也是無能為力。可如果就如許遷怒於百姓的話，隻怕更會惹得百姓不憤，再次發作民變。當然，我們也不是毫無作為，隻要拿住此次煽動暴動的為首者，將其繩之以法，一來能夠震懾住參與反叛的其他公眾；二來也能夠向朝廷，向魏公公交差；三來，也可讓朝廷曉得大人調劑得力，應對有方，豈不是化拙為巧的一件功德？”

說到這裡，轉頭看了一眼楊禦番，又膽氣實足地說道：“孫越陵，本官曉得你在官方聲望夙來甚高，隻要你能幫手官府交出此番帶頭反叛的十人，此事便可作罷，不然的話，官府必然會究查到底！”

寇慎報命道：“大人放心，下官明白該如何做。”

話語一落，顏佩韋、楊念如、沈楊三人也衝了出來，叫道：“我等也情願跟你們走！”

寇慎俯身道：“回稟大人，本日之事動靜鬨的如此之大，姑蘇百姓已是群情洶洶，如果大人此時命令將他們儘數抓捕，隻怕這些人激憤之下反而會鋌而走險，不吝統統來對抗官軍，如此的話，楊將軍好不輕易才停歇下來的局勢說不定會進一步惡化，事情將會更加難以措置……”

孫越陵心中喟歎，錢謙益此時竟然稱呼他為兄，這句話不啻在表示他寧肯丟車保帥也不要亂來，轉向王啟泰，狠狠盯著他道：“王大人，方纔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隻要你們拿我一人的話，我毫不抵當。倘若你等非要連累彆人，那麼休要怪我不遵國法。”

寇慎一拱手，道：“大人想必也曉得，此次百姓暴動，最底子的啟事就是緹騎拘繫了江南的東林黨魁周順昌、繆昌期等人，不然百姓也不會打擊府衙，殺死官差。現在江南東林黨魁領儘皆被逮，隻餘下孫越陵、錢謙益等戔戔數人。孫越陵在江南聲望甚高，深得百姓推戴，如果大人在此時仍然要抓捕他的話，隻怕更會激憤姑蘇百姓，以為朝廷官府想要將江南東林一網打儘，如果是以而導致百姓再次暴動，實在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說到這裡，卻聽得一旁的寇慎連聲咳嗽，腦中不由一震，猛地想起臨走時毛一鷺所叮嚀的話來，趕緊岔開道，“此次百姓暴動，清楚就是受了某些彆有用心之人的攛掇。官府明察秋毫，對此已經做出決論。此次受人鼓勵參與暴動的百姓能夠一概不究，但是煽動百姓的首惡必須嚴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