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舊事[第1頁/共6頁]

如此的出身，如此的過往，她便是聽著已是心如刀絞，他又是如何過來的？

在原地鵠立好久，久到日頭刺目得眼眸澀痛，他才緩緩回身，一抬眸，便見身著鳳服的女子站在不遠處，一向未曾分開。

“裴玉，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你問我為甚麼不想娶你，還要向東庭求親，”他一笑，轉頭，眸色苦楚，“我母親臨死前拉著我的心，在我手內心寫下幾個字，要我今後娶東庭皇後之女司馬淩雪為妻，這是她的遺言，我豈可不遵？”

“她孤傲一人，贍養本身都成題目，那裡還能再養一個孩子？可那畢竟是她的孩子，又如何捨得不要。”裴玉淺笑著點頭，“那男人得知以後便要接她回家，她還是不肯，隻接管了他些許銀子，但那銀子也隻夠保持根基生存，多了她便不要。那男人氣她不知好歹，如此紆尊降貴放低身材求她都不該，乾脆不再管，等著她對峙不下去的時候來求他，未想這李家蜜斯性子堅固，再苦再難也未去求過他一次。”

女子臨走前跟他說的那句話，在耳邊來回地幾次，他眸光悠長，超出那條筆挺通往宮門的大道，直至狹遠的絕頂青青，不管你讓我做甚麼，我都是情願的，又何需請？

“有了身孕……”他腔調驟輕，眸子輕闔，久久未曾言語，讓人幾疑他不會再開口。

明燦的日色披了一肩，本是最為熱烈明朗的時候，心底卻荒涼得象是瘠薄荒漠，寸草難生，各處礫石。

自此方知，為何他的笑容那般光輝明麗如夏季之光，卻還是冷酷得彷彿看破統統。

“誰說李家蜜斯是高越人？”裴玉嘲笑，“公主莫非不曉得當年顫動甘寧乃至東庭未嫁先休的太子妃就是李翰林家的蜜斯？莫非不曉得你的母親當年與她最為要好？你母親與她同時喜好上當時的太子，卻未能獲得太子的喜愛，便設想讒諂，使她申明敗裂，又見她冇有他殺而勸她分開甘寧，並在吃食中對她下毒，即便不能客死他鄉，到頭來也是廢人一個，再也不成能歸去與她爭奪後位。”

見她神采白了一白，他才接著道：“那李家蜜斯出世王謝，又怎會服從，青樓老鴇卻有的是體例叫你求死不成，還得痛苦地活下去。老鴇為她下足了本錢，她被迫出來接客的頭一晚，滿城有錢的男人齊聚那座青樓，爭相拍她的初/夜，此中有一名男人以令人咋舌的代價將她拍下，以後又為她贖了身……這個男人，成了她命裡的朱紫。”

而不遠處的一個廊柱後，一身粉色宮裝的少女雙手掩麵，再也按捺不住無聲痛哭。

裴玉驀地靠近身來，盯著她的眼睛問：“公主可知是何人如此暴虐，將一個背井離鄉無家可歸的弱女子害到如此悲慘的地步？”

司馬淩雪呼吸一滯，硬忍著冇有驚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