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總算吃到肉了[第2頁/共3頁]

這時，姥爺披著大皮襖返來了，把一大卷子紅紙從胳肢窩底下抽出來，順手丟到炕上，“本年也貼副對子吧，要返來，早就返來了，這都過了三年了，怕是不返來啦。”

“秀英，給你點兒紙，你這屋裡夠了。”姥爺順手把那捲紙放到櫃蓋上。

“乾啥呢，”姐姐迷惑地問道。

我和姐姐爬在窗台上，隔著玻璃向外看著。

“行啦，當著孩子們的麵，少說這些。去看看你娘去，又抹上眼淚了。這錢你如果不花，讓你娘給你放起來，啥時候用，跟你娘說。去吧。”

“站住，把那紙擱到堂地櫃蓋上，把那籮筐捎院裡去。”姥姥說道。

“冇事，都多大了，還怕這。”姐姐說。

“爹，不是說這閨女不能再孃家過年嗎？爹看看咋安排一下唻。”媽媽的手在我的腳上愣住了，仰起臉看著姥爺。

“就是，我家也殺過豬，殺過羊，就是冇見如何殺的。”

我和姐姐早早地點亮了紅燈籠，掛在窗前的棗樹杈上。然後，趴在窗台上看著，爭辯著，是姐姐的五角星燈籠好呢？還是我的金字塔燈籠好呢？

媽媽端著火油燈出去，姥姥抱了一堆柴火塞進炕洞裡，站起家拍了鼓掌，撣了撣衣衿，指著那窗戶，說道：“秀英，明天扯窗戶紙的時候，彆把那幾扇大塊兒的扯壞嘮，我另有效。”

大黑豬叫的很慘，看來明天就數它不歡暢了。

“你咋這麼笨呀，還冇紮好，做我的弟弟是有前提的，這麼笨是不可的。”邊說，邊上了炕。

年味越來越濃了。

“嗯，好多了，大年月朔能出街了。”姥爺看了看我的腳，說道。

“唉，那頭他爺爺這一走，大失手，鬨的這內心慌慌的，啥都忘了，我這空動手就來了，就隔了一條河，這糧票、布票就取消了。我想過了年，把戶口也遷返來吧，好賴能分點口糧。領個布票，棉花票，冇這線票，釦子掉了都冇法縫。自古以來費錢買貨，這時候就不可了，真是要把人逼死了。”

媽媽端著一盆哈水冰，和姐姐一起返來了，媽媽進了東屋，把盆放到爐口上，漸漸地消著。

“奧......彆張嘴，一張嘴就白吸了。”姐姐接著說道。

看著看著我們的麵前就恍惚了，看不出燈籠的形狀了，隻看到兩個亮點，被兩個星光閃閃的光團圍了起來，好似兩個火球，在那邊微微閒逛。

“真的？”

西邊的兩間倉房窗戶，七個大塊兒滿是烏黑的新紙鮮紅的窗花，其他無數個小格子，全由新紙舊紙，紅紙綠紙，對稱搭配，看上去也算是五彩斑斕。

第二天，三間房烏黑的窗戶紙，鮮紅的窗花，屋裡一下顯得敞亮了很多。

“爹，上炕吧。”媽媽給我搓著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