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二毛[第1頁/共3頁]
“這個你必然認得,我們叫它菠英,語文書裡叫蒲公英,這個白水水更多。”二毛說完,又掐斷一根,便流出了濃濃的“白水水”,“這個喂兔最好啦,可惜就是太少了。”
小榆樹已經高過板牆了(用土夯實的院牆),樹乾和我的腿一樣粗細,也和我的腿一樣不直,也有膝蓋和膝彎,樹冠稀稀拉拉的,如何看如何像窗台上麵那隻剛斷奶的小羊羔,小細腿,乾巴頭,渾身高低冇有肉,站著站著,就顫顫巍巍地趴下了。
開學了,跟著姐姐來到了黌舍,坐到了三年級課堂,這裡的三年級不分幾班,全在一個班裡,門口的牌子上隻寫了三年級,冇寫幾班。
二毛一邊綁,一邊跟我說:“這兒栽樹可好活了,我大哥他們讀書的時候就年年在這兒栽,我大姐她們也是年年在這兒栽,現在栽上,等“六一”再來看,都支杈啦,樹葉都這麼大了,綠泠泠的一麼片。”
媽媽和姥姥也每天到地裡去掙工分,姥爺不消到地裡去,他算是大隊的管帳,每天跑跑這裡跑跑那邊,算算這個算算阿誰,就把工分掙了。
轉眼又到了暑假。
“哦,”姐姐長得都雅,又是教員,她的話我不敢不聽。
村裡人對輩分搞得非常清楚,非論春秋大小,暗裡裡都按輩分稱呼。剛纔在黌舍的時候,我才發明,同窗們之間大多稱呼奶名,偶然教員也直呼同窗的奶名,我也從同窗們的口中得知他叫“二毛”,既然他稱我小伯,那我理所當然的,便能夠直呼他的名字,“二毛”了。
二毛拿了一把爛麻,背上樹苗,用繩索拉上那堆圪針,給了我一根樹棍,讓我跟在前麵,看著有掛掉了的,讓我用棍挑上去。
教員看看同窗們也來不齊,便讓同窗們拿出新語文書,教員讀了幾篇課文,一邊讀一邊講,同窗們也能夠隨便問,就如許,教員陪著同窗們玩兒了一上午。
“這個叫甜韭菜,兔子最愛吃,也長膘,你看這內裡有白水水。”說完,把阿誰根部掐斷,那斷處便流出一點兒像奶一樣的液體。“人也能吃,”話音冇斷,便抖了抖上麵的土,放入口中,嚼了起來。
“走吧,你看看你手上那血口兒。”二毛綁完最後一棵樹苗,指著我的手說道。
過了“五一”黌舍也改成一天上兩次學了,中午放學,下午再去上學。
實在,他何止是手上,臉上都有血道子。
他冇有像萍萍那樣硬往我的嘴裡塞,我便掐了一個葉子用兩個手指縷了一下,放到嘴裡,嚼一嚼,苦的短長。
過幾天就是清瞭然,教員說:“腐敗節那天,每個同窗都要籌辦一根柳樹枝,要拇指粗的,要新從樹上砍下來的,要一尺半到二尺長,要讓家長幫著弄,越多越好,我們要到河邊去插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