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大房[第2頁/共4頁]

柳氏花枝亂顫地笑道：“無恙無恙，我們在祖宅住著，那裡比得上你們伉儷受那西北風霜之苦，倒是你們，瞧瞧，嘖嘖，真是一起辛苦了。”

朱門緊閉，對於二房的迴歸，大房是甚麼態度，已經不消多說了。

最後一聲嗬，有點像嘲笑，又有點像諷刺。

“我們二房返來的事，你們不曉得嗎？”她麵無神采地問。

人群尚未走到跟前，一個高亢的女聲便先傳了出來。

大老爺西門宗實一貫是麵癱的，此時也不過淡淡道：“既然返來了，就先去拜見老太爺吧。”

仆人道：“不曉得二老爺和二夫人甚麼時候能到，以是未曾遠迎。既然已經到了，小人這就是去稟報……”

遵循三人身份，各自口中高呼，拜見父親、拜見公爹、拜見祖父。

曹氏轉頭衝知秀招手道：“繡心，過來拜見你大伯父大伯母。”

西門宗英神采尷尬，被曹氏和知秀扶著在中間坐了。

“是！”

曹氏這才勉強對勁，回到馬車上等著。

“等等！”

她獵奇地打量了一下老太爺，見他固然滿頭白髮，但身形卻很筆挺，精力飽滿，一雙眼睛老是半眯著，彷彿睡不醒似的，但偶爾抬起眼皮，卻精光四射，再加上筆挺的鷹鉤鼻，不怒自威。

她一麵說一麵上高低下地打量。

曹氏大喝一聲，從車上跳了下來，領著幾個仆婦朝大門走來。

“蠢貨！曉得是我們返來了，還不從速大開中門，你想讓老爺、夫人都站在門外，等你通報嗎？”

立即便有下人跑到大門前，咚咚咚地敲起來。

西門宗英見不慣她的做派，扭過甚去。

曹氏頓時又是一陣腹誹，看你頭髮烏黑髮亮，那裡有半根白頭髮。

正如曹氏和西門宗英之前在路上的猜想，大房對於金家的婚事早就有設法了，如果西門繡心長得醜也罷，恰好竟是個斑斕的，由不得柳氏內心嘀咕。

西跨院就是本來二房住的處所，隻是西門宗英帶著妻女離家以後，一向閒著，多年不消，隻怕早就破敗了。

二房的下人當中，立即跑出幾個結實的男仆，一齊將兩扇沉重的大門推開，開得大大的，將門內的照壁和走廊都透露在外人的視野當中。

柳氏說話一貫語速極快，剛跟曹氏說完，便一眼瞥見了西門宗英胳肢窩下的柺棍，便啊喲地叫了一聲道：“二弟真是受傷了啊？可惜了，此後都要拄柺棍，可如何是好！”

曹氏和西門宗英這才下了車，帶著西門知秀站在馬車中間。

曹氏和知秀一邊一個扶著西門宗英，走到中間，早有人取來跪墊放在地上，三人一同跪下叩首。

曹氏道：“不可！如果一開端就叫大房落了上馬威，今後我們就得一向受氣了。來人呐！給我去拍門！大聲地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