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賴活著 - 1.童年記憶

1.童年記憶[第3頁/共4頁]

除了傳統農業外,因為有著豐富的資本,村民最大的副業就是割鬆脂和製造土紙,非論農業還是副業,都是非常艱苦的體力活。因為村莊處在大山深處,以是很多種田都在很遠的處所,耕耘都要翻山越嶺,最遠的要走兩個鐘頭的山路,承包任務製後,我家分得一塊種田,要走路一個小時,每逢收割,挑著成百斤的稻穀登山渡水,難言的艱苦,那纔是真正的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現在想起來還直打暗鬥。割脂的人每天要在幾個山頭出冇,一走就是一天,體力活,素有“一滴脂,一滴汗”的說法。而造紙,更是煩瑣、辛苦。從一根竹子變成紙,起碼要顛末20道工序,我乾過幾年,此中的艱苦,我在前麵會專門報告到。這類紙叫土紙,是用來祭伺燒給天上的神仙和地下的先人的。前幾年歸去,村裡的紙作坊已經全數被當局撬爛,傳聞是因為淨化環境,造紙廠(主如果紅紙)已經將西江的支流黃華河淨化得魚蝦死絕。我曾劈麵問南渡鎮的書記,在冇有紙作坊後,這漫山遍野的竹子前程安在,他無言以對。

我的村落人未幾,一條長長的衝(弄)有四五千米,七八個村莊就漫衍此中,我出世的村莊有個更小的地名,叫舊屋口,約莫有四五十戶人家,200多人,都姓歐,是一個祖宗傳下來的。那是一比較典範的南邊村莊,從山上俯視下去,是一片片柒黑的瓦房,間或有些綠樹掩映此中。村莊的兩端,有兩個紙作坊,一到事情的時候,水車飛轉,老遠都能看到紅色飛濺的水花,聽到水車轟轟的響聲。紙作坊的四周,還漫衍著許很多多的用石灰泡製造紙質料竹子的大池子,這些大池子,整日披髮著一股獨特的味道。即便我現在身在遠方了,但那股味道還是飄在我的鼻端,我永久都忘不了。

在年青的時候,我就一向扣問村裡的前輩,這名字的由來。最權威的解釋就是:丫,就是枝杈的意義;勒,是我們那邊的土話,波折的意義;衝,也是土話,即是我們說的“弄”,甚麼“三百弄”、“八百弄”,我們那邊的地名幾近都跟“衝”有關,比如“十五衝”、“夜鬼衝”、“舊屋衝”。顧名思義,它是那麼一個偏僻、蕭瑟的處所。村莊就坐落於無數高山的夾逢之間,去一趟州裡,大抵要登山渡水步行3個多小時――現在好多了,出門便能夠上公路。

在動筆之前,我看了無數的名流自傳。在他們的高文裡,無不例外埠將本身的出世環境當作書籍的開首。名流都如此,朱枸先生天然不能免俗。

上麵說了,村莊的四周都是山。群山連綴,蒼翠欲滴、蔥蔥蘢鬱。山上長滿了竹子和鬆樹、杉樹之類的樹木。這能夠說是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資本。我們小時候放牛,將牛趕到山內裡後,就開端流連在山裡,摘夜果、尋竹筍、抓小鳥、撿木料,非常歡愉。因為山裡竹子漫山遍野,尋覓一種專門躲在竹筍內裡的蟲,我們叫“筍蛆”的小東西,成為我們樂此不疲的事情,這些小玩意,用油鹽一炒,香氣四溢,真是人間甘旨!直到現在,另有很多人專門到山區內收買這類東西。拿到大酒樓當作山珍野味出售,代價不菲,2010年我在南寧一個酒樓,因為懷舊,點了一碟,曆曆可數的幾條“筍蛆”,竟然要價48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