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983年的逃亡[第2頁/共4頁]
放棄了算命術後,我對詩歌開端有了稠密的興趣,因而又買了一些《聲律發矇》、《平水韻部》、《二十四詩品》如許的書來研討,偶然候還在房間裡大聲地吟頌:雲對雨,雪對風,晚照對晴空。來鴻對去燕,宿鳥對鳴蟲。三尺劍,六鈞弓,嶺北對江東。人間清暑殿,天上廣寒宮。兩岸曉煙楊柳綠,一園春雨杏花紅。兩鬢風霜,途次早行之客;一蓑煙雨,溪邊晚釣之翁……非常沉醉。那段時候,還寫了很多的古體詩,當然也有現在詩,做了很多的春聯。不過這熱忱也不到兩個月,就被艱苦的勞動擠到九霄雲外了。
或許在我的平生中,姐姐是我最對不起的人。作為一個男人,在最不該該的時候,我挑選了臨陣脫逃,將沉重的事情和日趨破敗的家推給了年僅18歲的姐姐,並讓她供我和弟弟讀完幾年高中,四年大學(弟弟是兩年中專)。她所做的事情,就跟我1983年到1984年所做的一樣,能夠要接受更多的壓力――村裡幾近統統的年青男女都去廣東打工了,那種年青人神馳內裡天下的**被壓抑的心機折磨,是凡人難以接受的。但是她不能走,因為家裡離不開她。
以是,歸去不久,我偷了家裡的200塊錢,單身一人路子梧州乘船前去廣東容奇、石歧(現中山)、小攬等地。那是我第一次出遠門,是我的流亡餬口,我都不曉得15歲的本身為何有那麼大的勇氣,這或許是一種迴避、或許是背叛期。我記得當時留宿是需求大隊先容信的。我當然冇有。口袋裡有一張彆人的選民證,我軟磨硬泡了好久今後,人家看到我那麼不幸,才讓我入住。不過,當時的中山也不過如此,跟我們縣城也差未幾,熱烈一點罷了。我本來是想去那邊打工的,那找不到北,錢花得差未幾的時候,我返來了。
到目前為止,我還冇有碰到像造紙那麼艱苦的活兒,我每天的事情,就是即是拿著水中40斤的東西,持續哈腰至80度再伸直,再拿到兩米遠的處所,一共反覆做這事情3000次擺佈,然後,扛上一根重約160斤的巨木,間斷支撐一個小時,一天到頭,骨頭都好象散開似的。一到夏季,那水冰冷砭骨,常常對峙不到半個小時,就麻痹生硬。那邊燒著一堆柴火,因而放到火內裡燒(不是烤,而是燒),等骨頭都發癢了、發痛了,再漸漸烤,手重新有了知覺,有開端新一輪的事情。早晨8、9點鐘纔回家,吃點飯,睡覺,第二每天不亮的時候就起來了,身子還是累累的。即便到了賣紙,還要挑到5千米外的黃華河岸邊,要走路1個小時,全數都是崎嶇山路,上坡下嶺,說不出的艱苦。偶然候一天要挑五擔,一擔120斤,返來的時候,還要幫父親的雜貨店挑一些貨色返來,如許的日子,我對峙了幾近整整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