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回、捨身侍寢[第1頁/共4頁]
事到現在我已無路可退,情願也好不肯也罷,終是要走這一遭的。我緩緩閉上眼睛任他靠近,竹軒、玲風此時放下帷幔退出暖閣。
“勞姑姑操心,都還好。”她時而問兩句冇有溫度的話,一時候我也猜不到她的心機,隻是嚴守以待。她是我姑姑不假,但這後宮中偶然連親姐妹都能反目,我不得未幾存個心機。
進了暖閣書玉對我點頭淺笑,表示事情辦好,我這才安然歇下,欲擒故縱對於天子如許的鐵血男兒應當有效。
躊躇好久我才問出來,落青雲久不開口,我已猜到環境不妙,恐怕從他口入耳到一個不好的字眼,因此閉目抬手要他沉默,長舒一口氣道:“落太醫,我現在不便出宮,他那邊還煩你們父子多多照顧。”
天子一如既往在傍晚或是入夜來榮慧堂略坐半晌,或說會兒話,或聽我彈奏一曲。我不肯揭穿幃帽他便不逼迫我。
落青雲拱手答:“王妃言重,王爺於臣一家有大恩,臣至死不敢忘,結草銜環,也要酬謝王爺。”
我被他說的一陣臉紅,羞赧道:“臣妾哪有那本領,皇上慣會諷刺臣妾。”
這些日子我一向反覆著阿誰惡夢,並睡不結壯。仍更早熄了燭火,子時前聞聲有窸窣的腳步聲傳來我心中一喜,忙裝出惡夢膠葛的痛苦之態。
天子換衣早朝前輕刮刮我的臉說:“彆想多了,讓落青雲好好給你調度身子,朕早晨再過來。”
我點頭說:“不消了,有竹軒和玲風就行。皇上日理萬機,怎可把時候耗在臣妾身上?轉頭姑姑又該指責我不懂事了。”
王妃二字實則如一把利刃插在我的心間,他落青雲仍將我視作王妃,我卻早已落空阿誰資格。現在的我肮臟不堪,還如何配得上玉郎?
“多謝姑姑惦記,已然無礙。”我雖惱她,卻還不到與她撕破臉皮的時候,今後要想在宮中立穩跟腳少不了要靠她,因此規矩叫她姑姑。皇後指著棋坪劈麵:“陪姑姑下盤棋。”
神武18年十月二十五晚,我在竹軒的伴隨下前去華清園漫步。華清園坐落於尹太後寢宮慶寧宮後,這時節芳華不再,苦楚感油但是生。
“皇上?”我假作不知,一臉疲敝,“皇上可還在麼?”
“如何?又做惡夢了?”耳邊響起一道聲音,我訝然一震,昂首去看,見是天子慕元昊,此時他正緊緊摟著我,體貼腸扣問。
竹軒、玲風她們低頭不答,像是出錯的模樣。“是朕讓他們不要出聲的。”天子輕描淡寫帶過。
我按竹軒指引一一見過四位夫人。貴妃玩弄著腕上玉鐲悶聲不出,賢妃慈眉善目對我回以淺笑,淑妃病態奄奄,德妃馴良淡笑。
“皇上能來臣妾天然歡暢。”我沉眸道:“但是後宮姐妹盼皇上如甘霖之盼雨露,臣妾本日得皇上眷顧,誰又曉得有多少姐姐mm摸著冷寂的宮牆捱過這寂寂長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