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回、不堪回首月明中[第1頁/共4頁]

打攪是假，實則是比來我忙著楚般離之事，一時冇不足暇過來看她。這要不是玲風俄然奉告我她貌似懷有身孕，隻怕我還要等措置了麗妃再來與她好好敘談。

一如平常，秋瀾殿還是冷僻，冇有閒雜人等，也無多餘煩複的聲音。

見我承諾，梨花帶雨的臉被騙即綻放出笑容，感激道：“感謝您！”

竹軒也過來攙扶住我，且勸說道：“娘娘，這怨不得您，是他母親作歹多端，我們已經幫過他一回，他仍舊這個了局，是命呐！”

“不！哪來的命？”

她與六王本是兩情纏綿的眷侶，被天子棒打鴛鴦不說，還活生生害死了她的男人與孩子，現現在懷上天子的種，她該是何表情？

綵鳳將這些奉告我，就不怕我表裡不一，背後捅小巧一刀嗎？

這愁並非是妒忌，而是源於她的身份，顧忌她的身子。

回想起六王，她又該如何自處？

不知為何，我總感覺她本日與彆日分歧。

我那好不輕易安寧的心被她這麼一弄又提了起來，用娟子擦乾她的淚水，柔聲問道：“如何了？你好好說話！”

落青雲言畢就要上前替我號脈，卻被我搖手禁止，我坐正了身板，接著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揮手屏退閒雜人等，而後開腔說道：“我並非身子不舒暢，落青雲，惠妃懂醫術，你可曉得？”

“‘弱之肉，強之食’”我幾次呢喃著竹軒這句話，的確，這世上之道莫不如是。

小巧語氣淡淡，瞬息間仿若從雲端墜下。我不知是否是我的突入打攪了她，還是她喚六王之名被我聞聲了才如許，一時候心中有些不安，卻見她緩緩轉了笑意，道：“坐吧，好些天冇見你過來。”

又要如何麵對她的愛人與孩子？

為何要找我，又為何不找快意都不首要，首要的是她篤定我能幫小巧！

我嚇得不輕，身子冷不丁顛仆在暖炕上，呼吸頓時呆滯，神情也有些木訥，急得竹軒倉猝喚道：“娘娘！娘娘！”

想到此，我的心驀地驚了一下，本來那天在榮慧堂竟不是我多疑，小巧她果然在替我號脈，如此說來遠兒非天子血脈一事她也是曉得的！

回了長信宮後我心境很有不寧，便命玲風傳了落青雲前來。

“甚麼打攪不打攪的？”小巧抬首望瞭望天空，清冷的嘴角兀自勾起一抹苦笑，“我這身子不頂用，遲早都是那麼一回事，能在死前多看看你們，也是極好的。”

“那臣先給您號脈。”

這事理我明白，隻是……

她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臉上未著妝彩，一頭如瀑般的青絲垂過肩頭，正抬頭閉目數著些甚麼，口中低低道：“8、9、十……”

果不其然，一會兒後她饒有興趣的說道：“十三隻！綵鳳，是十三隻對不對？元醴說過我不會數錯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