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回家（三）求求粉紅吧~~[第2頁/共4頁]

屋中氛圍突然一變，雪盞立時縮了縮脖子，心說：“大爺看上東廂的香蘭，要汲引，府裡頭誰不曉得，大*奶轉手就把人賣了，大爺那脾氣還指不定做出甚麼事兒來，我還是早些走，免得捲入人家伉儷的家務事裡頭。”因笑道：“人我領來了，老太太還等著我歸去，先告彆了。”忙不迭的走了。

畫眉長長出了一口氣。

話音未落，隻聽耳邊呼呼帶風“啪”一聲，臉上早已捱了一記，抽得她身子一歪栽在炕桌上，將桌上擺著的茗碗果碟儘數滑到榻上、地上。趙月嬋已顧不得，隻覺麵前金星直冒，耳邊嗡嗡作響，半邊臉已是疼得木了。

姨奶奶？是了，她現在終究從“上峰所贈的丫頭”熬成姨奶奶了。畫眉扶著喜鵲的手漸漸踱回東廂。屋裡早就燃了火盆，有一股子暖意。畫眉歪在床上，喜鵲手腳敏捷的拿來個銅手爐，內裡加了兩個荷花餅兒，蓋好罩子，塞到畫眉手中，道：“府裡給我們定規的炭還冇撥下來，這是我找茶水間的婆子要的，姨奶奶先拚集著使罷。”

“賤人！”林錦樓口中暗罵。

卻說畫眉藉著送雪盞從屋裡出來，將人送到院門口便折返歸去，在院子裡站了好久，盯著一株老梅入迷。喜鵲拿了件綠緞出毛大氅出來，悄悄覆在她肩上，輕聲道：“姨奶奶彆在風地裡站著，再吹壞了身子。”

趙月嬋哭喊道：“你威風了，半年不回家，返來頭一件事竟然是打老婆！”想與林錦樓廝打又不敢，恨得將桌上餘下的碟子碗等儘數摔打在地上。

林錦樓拜了三拜，將香插到香爐裡，又拿了些紙錢，蹲下來燒。

畫眉漸漸轉動脖子，擺佈將這屋子環顧一圈。　青嵐死了以後，這屋子便空下來，安排未變，還是水滴拔步床，掛著繡著花鳥蟲草的杏色幔帳，牆角設著檀木打扮台，床下一張貴妃榻，因入冬鋪了胭色綠心閃緞的妝蟒繡堆，多寶閣上擺著三三兩兩的玩器，就連牆上掛著的《蓮塘乘涼圖》都未曾變過。

林錦樓本來端了茗碗要喝，聞言手上一頓，雙目淩厲，朝趙月嬋看過來：“賣了？賣哪兒了？”

林錦樓道：“今後就在知春館服侍罷。”看了這兩個丫環忽又想起香蘭來，問道，“本來東廂的香蘭呢？”

林錦樓嘲笑，一放手將她扔在榻上，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畫眉搖了點頭，忽問道：“東廂這兒好不好？”

趙月嬋內心正發悶，畫眉擅自跑了，返來還給抬了個姨娘，林老太太又迫不及待塞進兩個貌美的俏丫頭。如果平凡人敢鄙大家麵前落她趕緊，她早就使潑了，可對林錦樓卻不敢硬碰硬，隻嘲笑道：“喲，賣個丫頭如何啦？動了你的心肝肺了？知春館裡是我當家作主，如何就不能發落個該剁爪子的黃毛丫頭？青嵐死瞭如何也不見你吱一聲？返來也不去上炷香，可見她白認你了，死的時候肚子裡還揣了個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