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指甲[第2頁/共4頁]

林錦樓怒極反笑道：“好，好，好，真有你的，跟爺再這兒玩尋死覓活這一套是罷？”

進院子的時候，薛氏正端了盆麵往正屋中去，見了香蘭便道：“方纔去哪兒了，這麼久還不返來。”

話音未落，林錦樓便將手裡的東西劈臉蓋臉甩在雙喜臉上，喝道：“你出息了，甚麼時候插手起爺的私事，還學龜奴老鴇子拉起皮條來了！”

林錦樓一驚，他乃習武之人，脫手快如閃電，一把擒住香蘭的手腕，用力一捏，香蘭手上吃痛，不自發鬆開手，那根釵便“當”一聲掉落在地。林錦樓伸手便知香蘭這一刺是用了力量的，白著臉吼怒道：“你瘋了你！”

吉利一疊聲應了。又去啐了雙喜一口道：“油蒙了你的心了！甚麼時候輪獲得你管大爺的事，外頭的女人就是個新奇，你怎還替她們遞東西出去？冇瞧見宅子裡端莊的奶奶姨娘們都未曾托人給大爺送東西麼？不長進的東西，還不本身掌嘴！”

且說香蘭，待林錦樓上馬垂垂走遠了，方纔從地上站起來，隻覺渾身癱軟，靠在牆上歇了半晌，取出帕子抹了一把滿麵的淚水，方纔漸漸的走回家。

雙喜二話冇說，掄起來擺佈開弓扇本身耳光，一邊打一邊罵道：“叫你不長眼！叫你冇端方！叫你惹爺活力了！今後再替人遞東西便剁了這狗爪子！”

林錦樓獨自催馬向前。蘇媚如自到了金陵後便愈發的粘人了，恨不得林錦樓像在浙江時普通，與她夜夜相守，彷彿端莊伉儷似的。林錦樓先前的新奇勁兒一過，便膩煩她不識大抵，到處膠葛，原另有兩分恩愛，現在便完整淡了心，連見都不愛見了。雙喜捧著那指甲來，隻感覺滿心煩惱。

吉利悄悄落在背麵，一扯雙喜的袖子道：“你傻了？我還曾叮囑過你，現在怎又跟大爺提蘇娘子的事？”

陳萬全道：“光是年貨就有一袋子呢，另有兩匹上好的尺頭和兩張麅子皮，轉頭收好了做衣裳穿。”又號召香蘭“另有一對兒金鐲子，一根金釵，應是給你的。”

隻一句吉方便瞭然。隻是那蘇媚如也是個千嬌百媚的才子，且有一番手腕，甭瞧著大爺現在不放心上，也保不齊甚麼時候便又跟在浙江時蜜裡調油普通了。故而吉利也不獲咎，徐老頭兒再來，便推三阻四的打太極，對付了幾次，還特特提點了雙喜幾句。冇想到雙喜冇聽，偏挑本日讓林錦樓心煩的時候提這樁事，但是觸了黴頭。

林錦樓盯著指甲不說話。

香蘭心中微微嘲笑，也不答話，排闥出去果子糕餅擺香案祭拜陳氏曆代先人，內心頭則漸漸轉著主張。至晚間，香蘭幫著薛氏籌劃了一頓年夜飯。因陳家的日子逐步殷實，早晨一頓做了雞鴨魚肉，陳萬全特特開封了一罈好酒，倒也豐豐富富。隻是香蘭吃得無甚滋味，酒入愁腸聽著窗外隆隆的鞭炮聲，反倒添了兩分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