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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蘭小聲道：“我想進屋。”

林錦樓一拍桌子道：“說話！是誰？”

林長政聽林錦樓顛倒是非，氣得差點暈疇昔。林昭祥板起臉，“妻妾有彆”等怒斥一番，見林錦樓身上帶著方纔戒尺抽的血印，不由心疼，斥道：“樓哥兒纔多大！禁得起你下死手？林家夙來子嗣薄弱，他但是家裡的長孫，你傷了他該如何！因為一個賤人調撥就伉儷失和，連家都治不好，如安在外仕進！”

林錦樓嘲笑道：“都長本事了是罷？說來瞧新嫂子，實則是來打我臉，來知春館撒潑，再不管，你們還都反了營！”

林錦樓盯著林東綾和林東繡看了一回，林東綾的硬氣泄了一半，又漸漸坐了下來，林東繡也不敢再哭，隻不竭抽搭。

林長政垂動手聽訓，一錯眼的工夫，瞧見林錦樓站在林昭祥背麵跟他擠眉弄眼的做鬼臉，心臟差點病發。

林東綺立時站起來道：“巧了，我這會子也累了，想找個處所歇歇，讓香蘭領我去，借這兒的床躺一躺。”說著上前挽去挽香蘭的手，推著她到東次間去了。

林錦樓翻著白眼說：“她生的孩子是我手足，可一介主子賤人，見了我得規端方矩的鞠躬叫一聲‘大爺’，如何就成了我的庶母，她也配？好大架子的主子敢騎到我頭上，騎到我娘頭上，我不弄死她弄死誰？爹爹若因如許的賤人主子就遷怒於我，不顧父子之情，倒也不配做我爹！”

林東綾哼一聲道：“三哥說得是，如許的人大哥都要留在身邊兒？長得也就平常，我瞧著還不如鸞兒呢。”說完看了書染一眼，道：“你說是罷？”

林錦亭清清嗓子道：“大哥哥，阿誰香蘭……”

林長政氣到手直顫抖，指著道：“反了，反了！她是你庶母！”

林東綺在東次間裡聽個清楚。家中長輩若施懲戒，還以理服人，可惹到林錦樓頭上，他懶得講事理，巴掌直接掄上來，打到你佩服告饒為止，早些年，林長政的寵妾尹姨娘給秦氏上眼藥，秦氏氣得與林長政大吵一架。林錦樓當年不過九歲，傳聞此事，闖進尹姨娘房裡，劈臉蓋臉掄拳頭就打。即使他還是個孩童，可生得高壯，又從三歲起習武，跟小牛犢子似的，世人禁止不及，尹姨娘鼻子便鮮血迸流，烏眼青麵，臉上開了個彩帛鋪。丫頭婆子們那裡攔得住，林錦樓抄起牆上掛著的辟邪劍，對著尹姨娘就喊打喊殺，尹姨孃的丫環上前去擋，頓時被那劍削掉一根指頭，鮮血淋漓哀號不止。尹姨娘被林錦樓削掉一把頭髮，方知林錦樓真是來要她的命，嚇得拔腿就跑，林錦樓拎著劍就追，口中罵道：“賤人，快過來受死！今兒誰敢攔我，有一個算一個，十足殺了潔淨！”追著尹姨娘跑了半個花圃子，方纔讓聞聲趕來的秦氏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