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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錦亭出門時，正瞥見書染站在院子裡，便上前道：“書染姐姐，忙著呢？”

林錦亭從速跟在林錦樓身後，進了寢室。林錦樓坐下道：“前陣子你跟我說韓光業的事，我考慮幾日，眼下有個八品的把總缺兒，冇甚油水，倒有些俸祿可拿。”

那幾人如獲大赦，起家便往外走。

且說香蘭趴在窗邊看了半日，春菱便來催她用午餐。香蘭往炕桌上一瞧，見滿是素淨菜色，按著她口味做的，便提起精力吃了些。吃罷飯，春菱便坐在羅漢床上做針線，小鵑打絡子，有一句冇一句的引香蘭說話。香蘭仍趴在窗台上往外瞧。未幾時，書染便來了，先是滿麵東風的問好，又問常日吃住是否風俗，可有效得著她的處所，安慰了香蘭幾句。香蘭隻是微微點頭呼應，態度馴良，卻也冷淡，春菱嘴笨，同書染談笑一二，倒也和樂融融。

林錦樓道：“若不成績逛逛考官的門路，客歲主考就是我爹的同年。”

蓮心笑道：“當然有啟事了。”抬高聲音道：“前兩日香蘭剛來，她們那些見風使舵的還得看看風頭不是。誰想這第三天頭上，大爺為著她撅了幾位哥兒姐兒的麵子，方纔還叮嚀今後要回知春館睡，讓把書房的一些書冊和被褥搬返來，你說這都為了誰呀？”

林錦亭摸了摸脖子，猜疑道：“我大哥真迷上她了？那麼看重她？”

亭、綾、繡嚇得一激靈，忙不迭的點頭。

他本來回家就是為了換衣裳出去應酬，清算好便要出門。蓮心趕快把林錦樓的腰刀奉上，林錦樓忽問道：“我有個翠綠的荷包，裡頭有幾粒清冷丸，放哪兒了？”

林錦樓隻見一個薄弱的身影背對著坐在羅漢床上，趴在窗台向外，一動也不動，不由嘲笑一聲，在另一側坐下來，從炕桌上的果碟兒裡拈了個櫻桃，在口中嚼了嚼，把核吐出來，道：“還想著你本來那老相好呢？多少郎情妾意的故事，說出來給爺聽聽？”

林錦亭一怔，又嗤笑道：“奕飛兄不可了，她做出一副冰清玉潔的節女模樣兒一腳蹬開，好輕易傍上我哥這棵大樹，今後繁華繁華享用不儘，還能有甚麼不樂意的！”

書染因林錦亭坦誠蕭灑常日裡友情不錯，故意提點，便往四周看了看，抬高聲音道：“迷上冇有我不曉得，我就曉得，有本領能住在正房的女人，除了趙月嬋還冇旁人呢！大爺收房的女人，哪個不往配房裡放，就這個，巴巴擺在身邊兒，三爺夙來跟大爺兄弟情深，可甭在這上頭犯傻，今後多敬著香蘭，總冇壞處。”

林錦樓聽了這話笑了出來，道：“就你每天混吃等死的模樣兒，真能考個舉人，林家得開堂祭祖再給佛祖塑個金身去，祖父一歡樂也能多活二十年。”

林錦樓冷冷看進她的眸子，扯了扯嘴唇，道：“行啊，瞧不出還是個多情種。今後好生服侍著，讓爺歡心了，等厭了你的時候，就放你出去跟宋柯團聚如何？就不曉得他到時還記不記得你。”說完氣咻咻起家就走，讓蓮心重新拿衣服來，一邊換一邊順氣，心想這香蘭忒不識汲引，先前隻覺著她小模樣兒長得美，小身材兒水靈，另有一道甜甜的小嗓子，又婉約又高雅，必定是個和順疼人的，誰曉得竟這麼膈應人。他往東次間裡一看，香蘭還孤零零的趴在窗台上，不由嘲笑，心道：就給我作死罷，讓爺內心不痛快，你能得了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