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夜談[第1頁/共4頁]

畫眉同暖月說一回府裡人的閒話，儘管順著暖月的情意，又不動聲色的捧了兩句，道：“我麵前著你，在現在正房的丫頭裡是個尖兒了，蓮心跟個木頭似的，汀蘭誠懇過了頭，如霜倒有幾分聰明，可瞧眼神就不是個循分的，看來看去也就是你，不但模樣性子，還會一手好針線，此後也不知誰，能把你如許的美人兒消受了去。”

如霜說了一回，見暖月仍不說話，便走上前，推了推道：“和你說話呢，聞聲冇？”

暖月吃一驚，昂首看著畫眉，道：“姨奶奶說如許的話，我卻不瞭然了。”

暖月頓時漲紅了臉，很久才道：“姨奶奶火眼金睛，隻是大爺是個忒薄倖的，扭過甚有了新人，便將我忘了。”

香蘭趕緊擺脫出來，坐歸去，垂著頭，伸手去理鬆了的鬢髮，又將手放下來，有些不知所措。現在與林錦樓*房已不似初時那般難受，卻也讓她生畏，林錦樓過分結實，且每一次都要縱情，香蘭荏弱，不免難以答允，加上本心對林錦樓順從，每次都盼著快些結束纔好。林錦樓也偶爾去畫眉和鸚哥房裡，可多是同她宿在一起，她內心膩煩，卻也不敢透露。香蘭盯著桌上的銀筷入迷，俄然發覺，自上回鸞兒出去給幾個世家公子哥兒彈唱後，林錦樓便再冇去過她房裡。

畫眉嗤笑道：“這有甚不瞭然的？隻需看你瞧大爺的眼色，我就全瞭然了，傳聞同大爺還是靠近過的，是也不是？我倒是……能幫你一幫。”

畫眉冷嘲笑道：“男人麼，都一個德行，隻要你具足幾件事，冇個不拜倒你石榴裙下的，第一要有天仙樣的貌；第二要有實足的風情辭吐；第三曉得眉眼凹凸，曉得服侍人；第四要啞忍脾氣，熬得住孤單；第五要曉得拿款兒，一次不能給夠，永久吊他一口，便引著他丟不開手了。”

畫眉聞聲腳步聲便微微睜眼，見暖月出去，便趕緊坐起來，一邊攏發一邊笑道：“瞧我，說眯一會兒竟然要睡著了，也冇聞聲你出去。”一疊聲叮嚀道“喜鵲，快泡茶來。”親身去拉暖月的手，同她一起在湘妃榻上坐了。

暖月又自顧自垂淚，如霜安慰兩句，忍不住道：“要不，要不你就歇了心罷！”暖月聽此言哭得愈發短長，如霜見她總也不好，便也懶得勸了，回到前頭服侍。

暖月低頭道：“奶奶高見，可我雖有個邊幅，卻也不是甚麼天仙，後幾樣也拿不脫手……不知奶奶如何幫我？”

這一番話說到暖月內內心，又勾起她悲傷的處所，便歎了一聲道：“再工緻有甚麼用，不過是讓人厭了罷了。”

如霜歎了一口氣。

暖月忽而趴在桌上哭起來，如霜嚇了一跳，忙在她身邊坐了，問道：“這是如何了？好端端的如何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