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端倪（含奶油小方和氏璧加更）[第1頁/共5頁]

“有甚麼不當，不過逛一遭，有甚麼大不了的。”

正不堪唏噓，忽見一股火光從假山後冒出來，畫眉唬了一跳，隻聽假山後有人道：“懷蕊，你要死，怎燒這麼大火，冇瞧見風往這頭刮麼，幾乎燎了我的頭髮！”

林錦園笑得麵龐紅撲撲的，香蘭便將果子露端給他喝。這些天在秦氏房裡，林錦園早就同香蘭熟了，他早慧，曉得香蘭是他大哥房裡得寵的人，平時姐姐長姐姐短的，嘴甜得很，喜好香蘭和順，當下躺在她腿上，抓碟子裡的點心吃。

春菱斜眼瞧了瞧紫黛，陰陽怪氣道：“免了，可不敢勞您的台端，轉頭再傳出來我們女人嬌縱，竟敢支紫姨娘奶奶去送東西，可真折了我的壽。”正巧寸心等幾個丫頭迎上來，春菱便招手把她叫過來，將捧盒往她手裡一放，道：“交給你個功德兒，把這兩盒子點心送老太太房裡，方的是貢獻老太太的，圓的是個四爺的，去罷。”

林錦園樂壞了，咭咭呱呱連喊帶叫，奶孃和跟過來的丫頭立在門口嚇得心肝都要跳出來，可也不敢攔著。林錦樓把小孩兒悄悄扔在炕上，道：“行了，歇一時，讓你香蘭姐給你剝栗子吃。”

林錦樓便伏在他耳邊道：“你要聽話，我就給你個好東西，我這兒有一件波斯國製的玩器，精美得緊。”

畫眉垂下眼皮應一聲，嫋嫋婷婷的去了。

芝草為莫非：“這……不當罷。”

春菱哼一聲轉過身，自言自語道：“臉皮真厚，放普通人早就羞臊死了，還在這兒死皮賴臉的呆著，真讓人嘔心……”用心放大音量，讓紫黛聽個滿耳。

“甚麼‘奶奶’，早就不是奶奶了，大爺腿就長在正房裡，冇瞧見把書染都給香蘭了麼？她纔是奶奶。”

林錦樓道：“早晨悶了就多找幾小我陪你說話兒，聽小楚說他家裡有個會平話的女先兒，轉頭叫我們家來講幾齣故事解解悶。”

掃院子的丫頭婆子們看了，無不交頭接耳道：“畫眉這小蹄子倒怪，出去跪祠堂不嫌羞臊，還打扮成這模樣，彷彿跟府裡奶奶出遊似的。”

畫眉在臨著二房近的一側轉了轉，隻見半池枯荷已儘，菊殘猶掛枝頭，西風漸涼，更有蕭索之意。饒是畫眉這等寡情功利之人，也勾起自傷之情，隻覺本身便是枝子上的那片殘菊，猶抱枝頭，卻岌岌可危，回家要對著如狼似虎的父親兄弟，留下要送入家廟，但憑哪個落得個“烏髮如銀，紅顏似槁”的成果，忍不住落下淚來。

林錦樓輕咳一聲道：“天冷了，總不好一向戴錦緞的，轉頭做個羊皮金邊的給爺。”

到老太太房裡送點心是個露臉的差，偏小鵑不在，春菱也不屑跟小丫頭搶這個事，剛走到廊下想叫個丫頭，隻見紫黛從抄手遊廊上走過來，一見她便笑著迎上來講：“站這兒做甚麼呢？是不是要送東西？我正得閒兒，替你跑一趟也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