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金陵2[第1頁/共3頁]

靈清眉頭擰了起來。謝域將她們送到林家之前便交代了，讓她們二人去服侍一名女朱紫，去了要上趕著叫“奶奶”，先前見林錦樓那上心勁兒，另有香蘭的一身氣度，她們倆也覺得香蘭是端莊大奶奶，可自探聽劉小川幾個叫“小嫂子”，便覺出不對味，策畫著香蘭是個受寵的姨娘，可現在在府裡大家皆喚她“女人”，方知香蘭連姨娘都不是。可瞧著世人前呼後擁，還住在正房當中，倒是比正房奶奶還麵子。

且說靈清、靈素在梢間裡清算東西，靈素把承擔解開，將衣裳取出來放進櫃裡，忽歎了一聲道：“真冇想到，林家是這個風景。”

香蘭歪在暖閣裡睡了一覺，醒來時已是傍晚。小鵑守在暖閣炕邊上做做鞋，見香蘭一動，忙放動手中活計問道：“女人醒了？要吃茶麼？”說著把小幾子上一盞溫茶遞了疇昔。

她們二人在路上也悄悄議論過，覺得林家便是比揚州林宅大些的府邸罷了，可一到這裡，單見那三間獸頭大門外蹲著的兩個大石獅子，便已瞠目結舌，再見府內房屋軒麗，氣度森然，仆婦們吃穿用度不凡，便愈發心驚了。

香蘭心想：“春菱素是個不甘人後的，事事要強，本來我們一處做丫環時，她就想做副蜜斯，現在盯著這事也是人之常情。隻是她這性子還是太急了，嘴也不饒人，可這性子到底難改罷了。”

香蘭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道：“她人不壞，就是阿誰性子。”

香蘭道：“且不說春菱先前對我有大恩，就說我出了府又回到知春館，當時你也曉得，如何無依無靠，身邊除了你、春菱和汀蘭，竟冇有人能至心幫我一把的。可你當時還稚氣，汀蘭誠懇，也得虧春菱凶暴，事事幫我籌措，她脾氣急些，又不是大錯，就看她對我這一顆心上，另有甚麼不能容下的。”

正說著，林錦樓邁步走出去，道：“方纔爺返來一趟你還睡著，這麼會兒工夫就起了？”說著一側身子：“瞧瞧誰來了。”

這些日子香蘭未曾回家，過年薛氏欲進府見女兒，也讓林府的仆婦攔了，隻秦氏見了一見，賞了些東西，隻道香蘭隨林錦樓去了莊子。薛氏見世人語焉不詳的，心中愈建議急，卻也無濟於事，年也未曾好過。陳萬全出去刺探，有悄悄說香蘭在廟裡丟了的，陳氏佳耦頓時愁白了頭，可內心到底抱著絲幸運。現在又見著香蘭，二人一顆心方纔放了下來，忍不住抱著女兒掉了一場淚。

小鵑張了張嘴，歎一聲道：“唉，她如果曉得女人的用心就好了。”

待進了知春館，見香蘭身邊團團圍了七八個丫環，皆是伶牙俐齒，張牙舞爪之輩，始知她二人一定能插上手，幸而香蘭厥後講將她們留在身邊掌事，方纔舒一口氣。隻是方纔春菱帶她二人來梢間的時候，擰著眉瞪著眼，臉上能結出一層霜，冷冷酷淡的。她二人見春菱的麵子，知是個香蘭非常正視的麵子丫環，她們兩個初來乍到，唯有忍著氣唯唯諾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