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相處[第2頁/共5頁]

第二日，香蘭雖起遲了，仍往本來住的小院兒去，林錦樓也扔了公事一併跟著，進了院子就皺眉。待進了香蘭住的東間。眉頭將要擰成疙瘩：“這破處所能住人麼？又陰又潮的，冇病也住出病了。”

林錦樓指著臉頰：“還說冇有？冇知己的東西，看我對你多好，從速親一下。”

林長政有些掛不住道：“行了。夜了，快睡了。哪有這麼多話。”

再回金陵，林錦樓繁忙腳不沾地，他在都城呆了一年多，金陵的公事早已堆積如山。香蘭反安逸些，家中人丁少了，是非瑣事也少了一多數，她每日有條不紊，將內宅的事理一理。原她在林家也住了三年風景，又曾協理過府內事物，覺得早已輕車熟路，可冇幾日便發覺，當丫環主子，或當半個主子與現在做正房奶奶大不不異。府內高低仆婦差役啟事林錦樓寵嬖方纔對她恭敬，現在她當了正房奶奶，更添了畏敬，尤以在她做丫環小妾時曾經用心欺負過的，免不得戰戰兢兢。先前她施令發話，有些麵子主子不過臉上客氣，現在卻至心真意上趕著說好話賠笑。她環顧四周，那一遭被人輕賤碾壓的歹意，現在全然換做熱絡奉迎說的笑容，內心忍不住唏噓，本該一顆劃一清淨心，卻因職位權勢各起彆離，世態炎涼不過如此了。

林錦樓看著她白裡透紅的麵龐和發紅的耳根，隻覺內心癢，瞧這小模樣兒多敬愛，多招人，水靈靈跟鮮花一樣，都能發光。他嘴角含著笑：“哦，隨便畫畫就畫我了？是夜裡畫的罷？還說不想我，嗯？”

秦氏知他愛麵子，不由“撲哧”一笑。

夜了，林錦樓命人送宵夜到書房來。靈素、靈清兩個抬了炕桌出去，隻見香蘭仍在被裡睡著，模糊暴露半個香肩，林錦樓命把炕桌放在羅漢床上，二人不敢四周看，低頭便出去了。炕桌上擺八碟精美細菜，兩碗飯，一盤子麪點，一沙鍋粥、一沙鍋湯，另偶然鮮生果切成丁。林錦樓將香蘭搖醒，一時給她夾菜，一時給她盛湯，竟喂到嘴邊，問道：“愛吃麼？還想點甚麼，讓廚子做。”

“甭歸去了，差人去拿便是了，你就在這兒陪我。”

香蘭既已返來，林錦樓天然心對勁足，一麵帶香蘭重新拜見長輩，一麵擇日子籌措婚事。林老太太見長孫這半年臉上頭一遭見了笑，不由歡樂起來，還重重賞了香蘭一回。

待清算已畢，臨走時，香蘭親身去給老婦伸謝，又與了銀子、禮品等物，林錦樓則招手把吉利叫來，把畫兒從胸口取出，遞與道：“去找最好的徒弟把這幅畫裱了，用老紫檀軸杆，鑲上玳瑁瑪瑙，轉頭裱好了掛書房裡，回金陵彆忘了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