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博浪 （中）[第3頁/共5頁]

香蘭方纔忍著羞起來，到屏風後擦洗一番，重新換過衣裳，梳了頭髮，靈素端來兩碟子紫菜素肉的小煎餅子並一碗湯，香蘭腹中正饑，竟儘數都用了，漱口淨手時，書染出去稟報導：“內宅的席都散了，殘席已清算了，餘下餐具器皿並桌圍子，椅搭等入庫，討奶奶鑰匙和單冊比對。”

香蘭急道：“甚麼時候了？那宴席可散了？”

林錦樓又忍不住笑，坐床沿上，看著香蘭道：“你說你，端方這麼多，活著累麼？辦事兒時叫一聲都跟要你命似的……嘖，誠懇說，方纔你爽不利落，嗯？”

雪凝一疊聲承諾著，剛欲退下，林錦樓又喚住道：“屋裡的丫環們都跑哪兒去了？都給爺叫返來，轉頭屋裡連個服侍的人都冇有。”言罷邁步出去了。

此時丫環們三三兩兩都返來了，正在屋裡嬉鬨。畫扇坐在暖閣裡，把得的賞錢從錦囊裡嘩啦啦倒出來，一個一個數，小鵑笑話她財迷，一把搶了香蘭賞的碧玉扇墜子，畫扇急了，上前去奪，兩個在炕上滾成一堆。靈素在一旁嗑著瓜子，鼓掌哈哈直笑。雪凝和靈清坐在炕底下的小杌子上，守著炕桌吃點心喝茶，靈清今兒在外頭聽了一耳朵八卦，與雪凝說個不住。忽小鵑一脫手，那扇墜子“噗通”掉進雪凝跟前的茶碗裡，濺了她一臉茶，雪凝驚一跳，失聲道：“我的娘！”

香蘭嘴角還掛著笑，卻微微的垂了頭。此時丫環出去獻茶，香蘭見她生得眉眼乖順，是先前林東綺從林家帶疇昔的丫環，應是叫香韻，因問林東綺道：“如何帶了她來，踏莎呢？你這個身子，她該跟在身邊服侍的。”

香蘭細心看了看林東綺，卻見她臉上肥胖了些，卸去脂粉，神采也微微發黃，不由問道：“二姑奶奶是不是身上不舒坦，神采怎就如許了，要不要請個大夫瞧瞧？”

林東綺臉上不安閒起來，香蘭是聰明人，立時想到當中樞紐，頓悔本身問了這話，正想著說個旁的話把這事岔開，卻聽林東綺道：“我有了孕，總有服侍不周的處所，汲引踏莎當了通房。”言罷見香蘭抿著嘴，那神情比她還不安閒，不由“撲哧”笑了起來，拍了拍香蘭的手，歎道：“你真是個可貴的實心刻薄人……這事冇甚大不了的，婆婆表示我一遭，說我垂垂身子沉了，伉儷總好分房去睡，本來夫君屋裡頭有兩三個妖妖嬌嬌的，自我嫁疇昔，是婆婆做主，或拉出去配了，或請出了府，隻留了一個通房丫環，叫冬雪，生得整齊，性子和順，原是服侍婆婆的丫環。婆婆既為我做到這個份上，我便不好再過，現在婆婆的意義是要冬雪去服侍，可那冬雪時不時往婆婆那兒，將我們伉儷院裡的事報與婆婆曉得，我內心就不利落。娘給我來了一信，說若反正要汲引一個，不如汲引本身人，讓我汲引踏莎，不準冬雪靠前兒，又叮囑我千萬要寵遇冬雪，今後生了男孩兒再來清算她，我便依言照辦了。今兒本來踏莎要跟著來，可房裡總要留個主事的人，我便將她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