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酷似[第2頁/共4頁]

這裡香蘭站在庫房門口，剛挑了一對兒瓶，隻見有個小孩兒手裡揚著個柳枝兒蹦蹦跳跳跑過來，瞧見香蘭不覺一怔。香蘭認出這孩子是袁紹任的幺子，遂招手笑道：“德哥兒，快過來。”

天俄然陰沉下來，風驟起，似是要下雨了。

香蘭正忙，因秦氏要來，先前住的院子便又重新打掃裝潢，林東繡要安設在先前林錦亭的新房。因林錦樓叮嚀，香蘭重新將庫房翻開，對比著秦氏愛好，挑了幾樣玩正視新安插。當初林長政回金陵，早已將貴重之物儘數帶走，現在庫裡陳放的各色東西不過爾爾，可喜秦氏也並非那等愛豪華講究的，香蘭挑了幾件樸素高雅的，又想著從暢春堂裡勻出幾樣來。

茜羅恰是勾著尹姨娘說這番話，隻抿著嘴笑道：“姨娘快彆如許說，我可千萬比不上二奶奶……”

這一席話又是尹姨孃的知音，她一拍大腿道：“啊呀呀，了不得，要麼說我們娘倆投緣。可不是麼，屋裡阿誰主兒就是個紙糊的人，隻能戳著擺著，一樣兒都希冀不上，瞧她讓陳香蘭給治的，大事小情都插不上手，每天就曉得吃香喝辣，穿金戴銀，新衣裳添了十幾件尚不滿足，銀子使得跟流水似的，整天捯飭得妖裡妖氣。跟人說話一絲一毫都不客氣，總咽得我上不來氣，也不想想軒哥兒是誰生的。幸虧還是大師蜜斯出身，小家子爛氣的，還不及你一半懂事。”

當下譚露華來了，香蘭見她一臉的惱色怒容，曉得來者不善，便搶先一步，站起家笑道：“二奶奶來了，快幫我挑挑，等太過分來用甚麼陳列好。”一麵說一麵遞眼色給小鵑道，“去給二奶奶沏杯好茶。”

德哥兒撲上前抱著袁紹任的胳膊，喚道：“爹爹，爹爹？”

小鵑湊上來道：“她這好端端的，往這兒來做甚麼？方纔過來神采都是烏青的，憋著挑事的模樣，說話都夾槍帶棒。呸，奶奶，你乾嗎怕她？”

譚露華一聽這話，方纔要同香蘭實際的一團盛氣便熄了個潔淨。暗道：“要我幫你挑，過後林錦樓不歡暢再推到我身上，想得美。”口中道：“既是大哥讓你辦的，我也不好多插手，來這兒是討個茶杯，昨兒有個小丫頭笨手笨腳，摔了個杯，好端端一套不成用了。”

沈嘉蓮便道：“小時候我們送爹孃針線，都是姐姐繡一叢蘭，我便在底下繡一朵蓮花。現在偶然裁了帕子，不知繡甚麼花腔好，便繡這個罷了。”

譚露華做賊心虛，唯恐本身之事敗露了，便忙走到屋外，站在院子裡，將耳貼在窗戶上，隻聽茜羅道：“……我方纔顛末庫房時瞧得真真兒的，足有十幾個丫環媳婦兒圍著那位姨奶奶，那位一個眼色疇昔，那些人屁顛屁顛的，哎喲，好大的風景，說句不怕您多心的話，她阿誰身份，哪兒配得起這個，姨娘如許的老的身份，還生了大女人和二爺，都冇她如許浮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