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五女（三）[第3頁/共4頁]

薑曦雲坐在屋中隻感覺非常敗興，原家裡請了曉得樂律的徒弟教她們姊妹幾個操琴，她跟著學了半晌，聽著那宮商角徵羽並幾十種指法便覺頭暈目炫，並無非常興趣。況她覺著願賞古琴的風雅之人畢竟少數，本身不過家中的庶女，學了這個也無甚大用，遂丟擲一旁。她吃了一口茶，昂首一瞧，隻見林東繡正在彈《陽關三疊》，雖時斷時續不甚流利，卻也似模似樣，薑曦雲覺著非常敗興，遂站起家，到院子裡散散悶。

香蘭一見，又驚又喜，忙起家上前，拉著德哥兒往屋內走，口中道：“不是說你病了麼？如何不在家裡歇著，還出來了？”

此時忽見薑丹雲站了起來，往屋角橫著的那架琴走去，手指頭微微撥弄琴絃，對香蘭笑道：“這琴不錯，可否讓我一試？”

薑丹雲雙頰微紅，卻往門口望，瞧不見林錦樓站在內裡，內心模糊有些絕望。薑曦雲不知林錦樓返來，見她姐姐一徑兒往外望，不由有些奇特，此時林東繡推了她一把道：“丹mm都彈如許好。曦mm也定然不俗了，不如彈一首與我們聽聽？”

薑曦雲今後院微微探頭看了一眼，便止步回身往回走，卻見她的貼身丫環若晴劈麵走了過來，因問道：“你如何來了？”

林東繡央告道：“好姑姑，姊妹們都在，讓我再樂一時。”

若晴道：“我怕女民氣裡熱，來送一瓶雪津丹。”

若晴疑道：“女人說這話我不懂。”

一曲彈完。世人亦獎飾不住。薑丹雲掩口輕笑道：“彈得的確不錯。”眼神中卻隱含不屑之意，神情非常得意。

若晴問道：“女人如何在這裡？”

林東繡臉上便有些不大安閒，曉得薑家姊妹正悄悄看她，便走上前，忍著內心的彆扭，擠出笑來，摸了摸德哥兒麵龐道：“真是個好孩子。”

薑曦雲道：“深閨裡女孩兒們自小學的這些東西，就是為著今後嫁人，女紅也好，中饋也好，識字算賬也罷，都是為了今後過日子合用，能替外子摒擋內宅罷了，即便像大姐姐那樣，吟詩作對成了才女，也不過是為了名聲好聽，能擇著更好的夫婿。可大姐姐是太太肚子裡爬出來的，天然高嫁了忠勇伯的嫡宗子，我冇如許好命。即使學了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也及不上大姐姐，好不如學點針線實在呢。做妾的以色事人，纔去學這些奉迎爺們。路姨娘不就是會這些琴棋書畫才叫我爹高看一眼麼？以是讓四姐姐也學了一肚子那些玩意兒。身為女子讀書太好，或學了這些琴棋書畫都何嘗是功德，還不如把女紅學精專，既有一技傍身。又能得好名聲，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