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五女（三）[第3頁/共4頁]

一曲彈完。世人亦獎飾不住。薑丹雲掩口輕笑道：“彈得的確不錯。”眼神中卻隱含不屑之意，神情非常得意。

薑曦雲今後院微微探頭看了一眼，便止步回身往回走，卻見她的貼身丫環若晴劈麵走了過來，因問道：“你如何來了？”

香蘭笑道：“丹女人是個雅人，我那裡會鬥茶，不過是瞥見庫房裡有這麼一套，想起書上說唐宋分茶的雅事，這才擺出來附庸風雅的。”

薑曦雲道：“一個深閨女子，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有甚麼用？又不能當飯吃，我如果個男人，學了這些，也能立一番奇蹟，考個科舉。可我是個女子，難不成跟大姐姐一樣，博個才女的名聲？大姐姐出了名能嫁個貴婿，隻怕我學這些就要去當小老婆了。”

因暢春堂裡來了客，有頭臉的丫環們皆去服侍了，院子裡偶有一兩個小丫頭子，薑曦雲見院裡栽著些奇草仙藤，幾塊山石，襯著各色桃、梅、海棠等樹，景色文雅，緩緩轉到後院，便可見背麵層層疊疊假山，還稀有叢蘭草，另盆內種著各色蘭花。

林東繡央告道：“好姑姑，姊妹們都在，讓我再樂一時。”

德哥兒有些羞怯，垂了頭不說話，忽又想起甚麼，抬了頭，看著香蘭問道：“蘭姨，我問你，琴棋書畫不當吃不當喝，學了有甚麼用？”

香蘭一見，又驚又喜，忙起家上前，拉著德哥兒往屋內走，口中道：“不是說你病了麼？如何不在家裡歇著，還出來了？”

林錦樓起家走到床邊。撩開幔帳。隻見德哥兒正睡在裡頭，蓋著一方小小的菱花被，麵龐睡得紅撲撲的。林錦樓把德哥兒抱了起來。用熱毛巾給他擦了把臉，小孩兒醒過來。小手揉著眼睛，仍一副愛睏的模樣。

林錦樓在德哥兒耳邊道：“彆睡了，給叔叔做件事兒，返來重重有賞。”

林東繡臉上便有些不大安閒，曉得薑家姊妹正悄悄看她，便走上前，忍著內心的彆扭，擠出笑來，摸了摸德哥兒麵龐道：“真是個好孩子。”

此時忽見薑丹雲站了起來，往屋角橫著的那架琴走去，手指頭微微撥弄琴絃，對香蘭笑道：“這琴不錯，可否讓我一試？”

她站在那邊，卻不知夏姑姑的小丫環芳菲正在一側假山背麵掐鳳仙花介入甲，更不知寢室一處窗戶正對著此處，林錦樓歪在矮榻上，隱在軟簾後，恰能瞥見她。林錦樓半眯起眼打量，隻見這女孩兒生得非常白淨，也不搽脂粉，烏鴉鴉的發，襯著一張明麗娟秀的臉兒，往下看，又見其素手圓潤，身形飽滿，與香蘭十指纖纖並盈盈一握細腰截然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