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 蘭詩（四）[第2頁/共4頁]

這一句既捧了薑母又奉迎了秦氏，這二人頓時心中舒暢，薑母笑道：“這是你表舅母疼你們的。”

這廂林東紈已對林錦樓笑道：“我曉得大哥酒量好，倘如果曦mm敬你酒，大哥可得有誠意，杯子小了可不成，海棠，從速把酒盅換了，換大的，今兒個非得讓大哥哥美美的喝上一大海不成。”

薑母笑道：“曦丫兒就是個實心眼的孩子，直說費事了大表哥，要做一色針線聊表情意，大早晨還點燈熬油的做這個呢。”

薑曦雲展顏而笑道：“曦雲感謝表舅母，老太太疼我們，給四姐姐和我都新做了夏衫，表舅母還如許珍惜，我們可真不知該說甚麼好了。”

世人皆轟笑起來，薑翡雲忙親身斟了一杯酒塞到薑曦雲手中，使著眼色，笑道：“快，還不從速敬敬你大表哥。”

譚露華嘲笑道：“怕甚麼，雖說她是婆婆，可今後遲早回金陵去，我跟二爺在都城，與她天高天子遠，有甚麼相乾？同你說句不見外的話，二爺身子不好，常日裡銀子用度又不餘裕，我嫁出去已是委曲了，如果如許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還屈著本身，活著另有甚麼趣兒？”

這陣仗林錦樓是見很多了，未推測薑曦雲竟也不怯陣，端的兒換了個粉彩秋菊喜鵲掐金碗，滿滿的斟上了。林錦樓一瞧便笑起來道：“不帶如許的罷，這還冇哪兒到哪兒呢，待會兒前頭另有應酬，要在這兒就給我灌趴下了，親戚妹婿老友們該乾瞪眼兒了，還不得讓他們笑話死，這可不成。”

薑曦雲低著頭，一臉內疚的紅暈。

世人又笑了起來。

薑曦雲臉上更紅了，小聲道：“又不是甚麼好東西，就不拿出來獻醜了。”

薑曦雲已把酒端了起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紅暈，笑容又甜美又可兒，口中說：“大表哥，姐姐們都是渾說的，隻是這碗酒，我是至心實意敬您來著。快喝了罷，是素酒呢，酒勁不大，還苦澀得緊。”

也好。

世人也一疊聲催拿出來瞧瞧，薑曦雲隻得打發若晴去取，未幾時，若晴取來一個青緞承擔，解開來看，隻見內裡是一副上好皮子做的護膝，靛藍色裡子，繡“九陽啟泰”紋樣，取快意之事數不堪數，連綿不儘之意，活計光鮮，極其精美。

林錦樓卻不睬她，扭頭指著幾子上幾隻杯子，對紅箋抬抬下巴道：“斟上。”

方纔秦氏對薑曦雲如許著意的誇獎，如許的噓寒問暖，林東紈如此露骨的打趣兒也麵帶淺笑的默許，便知事情大抵就如許定了。

話音一落，世人目光皆朝林錦樓投來。方纔亭子內裡說得熱烈，亭子裡單隻坐著薑丹雲、林東繡、譚露華、林東綺和香蘭，這五人皆一言不發。薑丹雲內心又恨又委曲，倘若不是強行忍著，眼淚早就要滾下來。林東繡、譚露華皆麵露嘲笑。林東綺隻垂著頭，她本也是愛談笑的，可自從世人起鬨將薑曦雲封了榜首，她內心便覺著願意，香蘭的詩比薑曦雲高是有目共睹的，可鬨到如許的場麵，她俄然非常替香蘭尷尬，乾脆杜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