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 私心[第2頁/共4頁]

袁紹仁不動聲色道：“我正謝她這些日子照看德哥兒，姨奶奶聽我要接德哥兒走，一時候內心頭捨不得。”

小鵑見香蘭去了，悄悄溜到牆邊上，躡手躡腳的悄悄往拱門裡去，將要摸到門邊，便聽林錦樓在背後喚道：“你，過來！”

薑翡雲坐在炕內，一手拿著扇子替薑母微微扇著，一手替她撫胸順氣。薑曦雲流著淚跪在床頭握著薑母的手，她自幼跟著薑母長大，祖孫之情自是非同平常。忽見流蘇出去對她使眼色，薑曦雲便站起家，用袖子拭了拭眼角，走出去問道：“何事？”

林錦樓鼻子裡哼了一聲：“就這？蒙誰呢？她能哭成如許？你再不誠懇，爺這就把你提溜出去賣了。”

香蘭方纔心腸揉碎，再有力量理睬林錦樓，低頭著頭蔫蔫道：“冇說甚麼。”回身欲走。

薑曦雲回過神，雙目重回腐敗之色，對流蘇道：“這事流蘇姐姐千萬不成對祖母說，祖母的身子已是不好了，再添一亂，唯恐肇事。這事由我盯著便是了。”又意有所指導頭道：“姐姐放心，我內心稀有。”

流蘇皺著眉，憂心忡忡道：“五女人，我方纔聽到一樁事，本想回稟老太太，可老太太這個模樣......可不說，我又覺著是樁大事。大女人畢竟是嫁出去的人了，再過一時半刻的就要隨夫君回家，我想來想去，隻得同你先籌議籌議，你夙來聰明，內心稀有。”

流蘇抬高聲音道：“方纔四女人和清芬從外頭返來，四女人乏了，躺床上去睡。清芬守在床頭魂不守舍的，我瞧見疇昔問她，她把我拽出去悄悄說，林家二奶奶那頭不承平，丫環們為當姨娘爭風妒忌，鬨出醜事，搞出一包斷子絕孫藥，軒二奶奶怒斥時，那藥掉在石桌底下，讓四女人悄悄拾了去，清芬問四女人揀這個何為，四女人要她少問......清芬素是個膽兒小的，已經嚇破了膽，擱心四女人一念之差行了錯事，不但害人害己，也讓她跟著受纏累。可她又不敢說，擔憂抖出此事，今後四女人恨她。清芬常日裡同我要好，就央告我替她想主張做個主。我本想奉告老太太，可老太太這個模樣......”

林錦樓惱了：“爺還冇計算你偏見外男，你還在這兒彆扭，你......”卻見香蘭兩眼通紅，淚水滴滴答答滾下來，滿臉皆是神碎心傷，卻啞忍著不哭出聲。林錦樓怔住了，後半句話哽在喉嚨裡，聲音低了兩個調門，輕聲問道：“你......如何了？”伸手要去給她抹眼淚，香蘭側著頭躲開，一麵用袖子拭淚，一麵掙開林錦樓的手，掩著麵快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