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 母子[第2頁/共5頁]

香蘭身上難受，不管不顧將這話扔出去，現在又模糊兩分悔意，卻有種說不出的痛快，她不敢再去看林錦樓神采，隻閉了眼靠在床柱上。

香蘭低著頭，用袖子抹了一把淚，悄悄道：“我問了德哥兒親孃是如何冇的，不幸她那樣慘，也怕我本身......今後同她一樣。”

倘若林錦樓對她橫眉立目，反倒讓她內心好受，可他輕聲細語的，香蘭不知為何，眼淚“嘩”一下又滴下來，林錦樓伸脫手給她抹眼淚，低聲道：“再哭就該瞎了。”

秦氏見宗子麵有疲色，忍不住心疼：“你剛伴駕返來，好生歇兩日，不需求的親戚朋友就不見了罷？再累個好歹的。況薑家宗子半個月前出發進京，這兩日也該到了，隻怕他們來，你又不得閒兒了。”

林錦樓將秦氏哄走的時候已是掌燈時分了，為了討親媽歡心，他強忍著聽秦氏七大姑八大姨的閒話家常，間或嘮叨他一回，又陪她看給刺繡的花腔子，評說哪個都雅，生生受一回折磨，比他行軍兵戈還累，他耷拉著腦袋回臥房，香蘭還未醒，正躺在床上熟睡，身上蓋一床菱花薄綢被，眉頭微微皺著，嘴兒微微撅起，雙頰紅潤，小孩子似的天真脆弱。林錦樓的容色便漸漸伸展了，他悄悄碰了碰香蘭的嘴唇，坐在床邊冷靜瞧著她，良悠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林錦樓咬牙道：“喝高了難受不是？該死！”說著起家甩手就走，剛走兩步，聞聲香蘭對著痰盂嘔，又忍不住返來看看，扭頭對站在門口的靈素等人喊：“從速端催吐的湯水來，書染！看張太醫到哪兒了，讓他過來！頓時！”丫環們承諾著團團圍上來，林錦樓嚷完氣咻咻在椅上坐了生悶氣，時不時起家往香蘭那兒瞧一眼，又坐返來，臉黑得如鍋底普通。

此時隻聽春菱站在門口稟道：“回稟大爺，太太來了。”

秦氏正勾起苦衷難受，聽林錦樓如此說，內心的抱怨也散儘了，昂首向地下啐一口道：“曉得是親兒子你還氣我。”

林錦樓皺起眉：“她哪樣？”

香蘭閉著眼，曉得林錦樓坐了半晌，方纔起家出去了。香蘭方纔長長出一口氣，她又哭一回，頭疼如針紮，實在掙不過，哎喲一聲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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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歎一口氣道：“還不是樓哥兒阿誰不費心的，他亂來我管不住，這事報與老太爺和老爺曉得，由他們拿主張罷。”見桌上放著一碗藕湯芋圓，便命給夢芳院送一份，想到林錦樓提及香蘭吃多酒，身上不利落，躊躇半晌，終究打發丫環也去給香蘭送去了一碗，不在話下。

“我能不操心麼，從小到大，你就這上頭虧損，除了你祖父，竟冇人管得動你了？我還是不是你親孃？”

秦氏回了住處，命丫環奉上筆墨紙硯，放開先洋洋灑灑寫了一封信，寄給林長政。又字斟句酌寫了另一封，寄給林昭祥，兩封信皆通讀一遍，又重新另抄一份，吹乾墨跡，用蠟封好，把吳媽媽喚出去道：“這兩封信一封給老太爺，一封給老爺，讓你兩個兒子親身去送，務必妥當。”吳媽媽應下，又忍不住問道：“太太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