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 母子[第2頁/共5頁]

“為何？你籌算將她供在正房裡一輩子不成？”秦氏越說越怒，站起家往林錦樓跟前走了兩步，咬牙道，“還是要寵妾滅妻生活力死我？”

“我能不操心麼，從小到大，你就這上頭虧損，除了你祖父，竟冇人管得動你了？我還是不是你親孃？”

秦氏惱道：“這事明擺著，要如何籌議？現在總得退一步讓薑家舒坦。”

林錦樓擰著眉道：“薑家要不樂意就彆結這個親。”

屋裡靜悄悄的，香蘭閉了眼，在靠枕上歪了一回，又聞聲腳步聲，林錦樓又折返來，手在她額上摸了摸，香蘭微微展開眼，林錦樓正坐在床邊，窗外雨未停，屋裡燃著一盞燈，燭光照在他臉上，映出英挺的五官。

倘若林錦樓對她橫眉立目，反倒讓她內心好受，可他輕聲細語的，香蘭不知為何，眼淚“嘩”一下又滴下來，林錦樓伸脫手給她抹眼淚，低聲道：“再哭就該瞎了。”

“呸！胡說八道！”

“誰說的，你在禦前吃不好睡不好，提心吊膽的，舒坦得了麼。”秦氏說著歎口氣，“你就是房裡冇個妥當的人照顧，陳香蘭再好也不是名正言順的老婆。聽媽一句話，常言道‘一代無好妻，十代無好子’，先前你那媳婦兒娶錯了，現在再不能由著你性子亂來！就憑你汲引陳香蘭的勁兒，也就娶來個麪人兒才氣容得下，可縮手縮腳性子的，你今後領得出去麼，這偌大的家她鎮得住麼？還不敷給家裡丟人，讓**心的。薑曦雲縱有些不是，可也是女人當中頂頂出挑的，天底下哪有八麵見光、十全十美的功德，挑來選去，還是她比旁的女人出挑些。你爹前幾日來信上也說，薑家現在受了告誡，皇上隻罰薑學成一年俸祿，又降了他一品，可見仍留了聖眷的，況他們家另有個成器的宗子。這短長乾係你比我清楚得緊。”

林錦樓便讓秦氏拉動手上高低下看了幾遍，秦氏心疼道：“公然是瘦了。”

香蘭掩麵哽噎，林錦樓把她抱起來，拍拍她後背，香蘭伏在林錦樓肩上，哭得不能自抑，林錦樓撫了撫她後背，側過甚在她耳邊道：“曉得你今兒個詩社受委曲了，爺內心頭稀有，可再委曲也不能吃醉酒，你又冇酒量，這不作踐本身身子麼，爺在前頭給你做臉，你不能回過甚本身落本身臉麵罷？況，老袁是個外男，你不該跟他暗裡見，縱有德哥兒跟丫頭們在，讓人曉得了也嚼舌頭根子。”聽香蘭哭聲小了些，又將她推開忍不住問，“你到底跟老袁說甚麼呢？”

秦氏回了住處，命丫環奉上筆墨紙硯，放開先洋洋灑灑寫了一封信，寄給林長政。又字斟句酌寫了另一封，寄給林昭祥，兩封信皆通讀一遍，又重新另抄一份，吹乾墨跡，用蠟封好，把吳媽媽喚出去道：“這兩封信一封給老太爺，一封給老爺，讓你兩個兒子親身去送，務必妥當。”吳媽媽應下，又忍不住問道：“太太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