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 不忍（五）[第1頁/共5頁]

薑母大驚，一雙眼直直朝香蘭瞪來。

林錦樓亦握住香蘭的手問：“你身上哪兒不當？”

香蘭淡淡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倘若我下半生孤苦無依，憑甚麼薑五女人繁華繁華，兒孫繞膝，坐享嫡親？”將手中的藥遞上前，麵色無波道：“薑女人本身選罷。”

屋中一時沉寂，忽傳來幾聲咳嗽，薑母取出袖中的帕子拭了拭嘴，道：“曦丫頭，來，扶著我，我們家去，欲加上罪何患無辭，何必跟她多費口舌。”薑母一行說一行拄著柺杖顫巍巍站起來，薑曦雲趕緊上前攙扶。薑母下巴微揚，神采文雅端嚴，淡淡看了香蘭一眼，又扭頭對薑曦雲道：“一個賤妾罷了，也配詰責你？你胡塗了，跟她多話。”

薑曦雲姿勢和婉，低頭道：“祖母經驗得是。”說著攙著薑母往外走，隻聽香蘭揚聲道：“薑家既不肯認，這倒也無傷風雅，所謂先禮後兵，方纔我隻是知會薑五女人一聲。今後我做出一番功德回敬本日薑家之舉，也望薑老太太和薑五女人拳拳笑納纔是。”

薑母恨恨的瞪著香蘭，欲舉柺杖追打，卻又有力垂下臂膀，咬牙道：“你，你！你好暴虐！”

香蘭往前走一步，嗤笑一聲道：“你的這點委曲，在我眼裡看，也就算個屁。天下不幸之人何其多，比你慘千倍萬倍大有人在，也不見誰能下如此狠手。而你因這點心機，我是笨伯，我超越，我該死，你便能夠措置我？下斷子絕孫的藥？”

“藥不是我下的，我並冇害你。”

香蘭卻不看林錦樓，隻看著秦氏道：“太太，太太，我是至心實意如許說，本日我請大師來親眼瞧我同薑五女人撕破臉麵，勢同水火，皆因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妾，林薑兩家已請了官媒，婚局勢在必行，倘若太太念著我昔日的一點好處，未免我x後無立錐之地，還請放我出去......”rs

香蘭在床上喚道：“太太！太太！”

“冇有！”薑曦雲伸手抹了一把淚，嘲笑道：“陳香蘭，你是個隧道的笨伯。你既是個妾，就該是個妾模樣兒，以色事人，奉迎爺們兒，恭敬主母，縱你貌若天仙，縱你會琴棋書畫，哪怕你是天下第一打才女又如何？你是主子出身的，就是這個身份，主子奶奶再賢能，隻要她不是死人，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誰有工夫不幸你？你漫過主子，就是該死！”

林錦樓一個箭步出來臥房後的小隔間裡衝出，把香蘭拉到懷內，橫抱起放到床上，隻見香蘭渾身是汗，神采愈發壞了，急得口中嚷道：“快請太醫！請太醫來！”

這番話如同重錘，直擊得薑母心力交瘁，麵露寂然之色，身子一歪幾乎栽倒在地，薑曦雲忙將她攙扶到椅上，抬開端，瞋目看著香蘭，道：“你究竟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