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 出遊（四）[第2頁/共6頁]

袁紹仁道：“宋柯現在是籌算避禍呢，一紙上書要求外放。”

這時隻聽有短促馬蹄聲，林錦樓近身侍衛溫照實策馬到近前，未等馬站穩便翻身下來，急倉促跑到林錦樓耳邊，悄聲附耳幾句，林錦樓立時便沉了神采。側過身叮嚀道：“護送你們姨奶奶、姑奶奶歸去。”又對香蘭道：“爺先歸去，你們也清算回家，趕明兒個再帶你們來。”言罷命人牽過馬，翻身上馬去了。

“戴大人？哪個戴大人？”

林錦樓問道：“哪兒？”

香蘭小聲道：“那這事......”

林錦樓“哦”了一聲，道：“‘鴛鴦’是甚麼爛名字，它是隻公的，今後打遍貓中無敵手，旁人一讚，說‘好個威風的小霸王，叫甚麼名兒？’一說叫‘鴛鴦’，就彷彿塗脂抹粉的小娘子似的，氣勢全冇了，叫甚麼‘獅王’、‘震虎’、‘雪裡將軍’才相得益彰。”

林錦樓道：“聽聞他們翁婿反麵，宋柯似是誌願擁立東宮，常與人說太子溫厚謙恭，有明君之態。這國事牽進了家事，顯國公瞧半子不紮眼，宋柯也不理睬他嶽丈，鄭靜嫻擺佈難堪，哄不好這個也勸不了阿誰，人瘦了兩圈兒，上一遭我娘串門子恰碰上她，見她這模樣嚇一跳，不知她藏了甚麼苦衷，安撫幾句，又哄她的話兒，她還逞強不說，倒是她母親韋氏，撐不住先哭訴一場。”

“戴大人疑將軍與前太子有舊，暗中謀反，將此事報與了二皇子，讓小的到將軍府上做幕僚，刺探內幕......”

林錦樓俄然伸手摸了摸香蘭的臉，彷彿不熟諳她似的，看了好久，低聲道：“香蘭，你就跟著爺好好生生過日子，彆胡思亂想那些有的冇的，成麼？”

香蘭想了想，笑著說：“你瞧它一眼黃一眼碧，該叫‘鴛鴦’纔是。”

香蘭、林東繡二人也隻得跟著歸去。進了屋，雪凝趕緊打發人打熱水與香蘭燙腳，又籌措廚房端薑湯來。香蘭穿好鞋襪，忽覺少了些甚麼，不由問道：“那隻小貓兒呢？”

林錦樓懶懶道：“如何著？能跟爺好生說道說道了？”

“啊，你當爺過得輕易？現在風景還不是仗動手裡有兵，養這麼一支軍，對上得奉迎朱紫，對下得想方設法賺銀子，這貓兒就是哄宮裡老太後歡樂的。”他一麵說一麵伸了長腿，拍了拍那貓兒的頭，　“這叫投其所好，各條通衢才走得順暢。爺養這麼些人，未搜刮一文民脂民膏，還不全仗這些手腕。也幸虧是爺，換個旁人都不成。”

林錦樓坐在她身邊，道：“公的。”頓了頓又說：“我小時候老太太也養過幾隻，叫甚麼月影、金絲、垂珠、繡虎、印星。”

正此時林錦樓走出去，見林東繡和德哥兒在碧紗櫥裡的大炕上睡著，招手將香蘭引到臥房裡，香蘭見他板著臉，內心不由惴惴，忽聞聲有極纖細的“mimi”叫聲，不由奇道：“這是甚麼聲兒？”